蘇婧杳疑惑地看向夏瓊華,動作粗暴地把掉落在地上的筷子扔了回去。
“你又發什麼瘋!”
眼神輕蔑,再次撲向蘇重道,拼命懇求。
“父親!父親,哪怕我不是您的親生女兒,您已經養了我這麼久了,感情怎麼能說斷就...”
“啊!”
夏瓊華再也聽不下去她的話,怒氣衝衝地站起來,紅著眼一巴掌又扇在了蘇婧杳臉上,動手撕扯開她的髮髻,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毫不手軟。
許氏在一旁看得心痛,卻想到冊子上的內容,瞧著不像自己的女兒,根本生不出保護的念頭,只能無助地失聲痛哭。
蘇婧杳不斷掙扎,哀嚎:“夏瓊華你瘋了嗎?你憑什麼打我!”
“父親!父親!救救我!”
夏瓊華一改往日的嫻靜模樣,端莊不再,雙眼通紅,兩人像個瘋婆子一般撕扯在一起,場面格外不堪,蘇重道看不下去了,尤其桌上還坐著兩個兒媳,急忙拉住夫人,蘇婧杳那邊也由二兒媳拉著,好不容易扯開了正在互毆的兩人。
夏瓊華見他拉偏架,不由分說,也甩給蘇重道一巴掌,聲嘶力竭地問道。
“你還想護著她嗎?她害得阿瑩到現在都尋找不到半分線索!你還要護著她嗎!”
蘇重道沒想到自己還被髮妻打了巴掌,剛想發火,聽見夏瓊華說的內容,不由怒聲痛斥:“你在胡說什麼?”
夏瓊華似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腳步搖晃,倒在蘇窈懷裡,捂臉哭泣,聲音哀慟,身軀顫抖,像是馬上就要哭背過氣去。
“父親,”該到蘇窈出馬了,她一邊安撫著夏瓊華的氣息,一邊開口道。
“母親說的沒錯,金霄派人在水匪群裡秘密張羅,正巧遇到個落單的,帶回京審問一番,說是範指揮使的主意,讓他們在客船上綁走一名女子。”
“他們綁走的正是大姐姐的丫鬟井翠,幸好是當時大姐姐不在房間裡,這才有幸逃過一劫。”
她伸出蔥白的手指,指了指地上的冊子,對蘇重道說。
“而那個範章範指揮使的名字,就在冊子上,也是許姨娘以前的恩客之一。”
“我想三妹妹經常用自己的身份遊走在這些恩客之間,讓他們以為三妹妹是他們流落在外的孩子,我說的對嗎,杳姐兒?”
“是嗎?”提起許姨娘以前的恩客,蘇重道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自己竟養了旁人的閨女近二十載,被矇在鼓裡,連枕邊人都欺瞞!
“父親!是誣陷!蘇窈她誣陷我!”
蘇婧杳忍下膝蓋的疼痛,跪著蹭到蘇重道身前,拽住他的衣袖,委屈地說:“她都是在騙人的,父親,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漢河指揮使根本不是範章,明明是方回,她說謊了父親!她誣陷我!我就是想借機打壓我!父親,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可當她說完,蘇婧杳瞧見蘇窈臉上露出了個殘忍的微笑。
蘇重道黑下臉,瞥向蘇婧杳的眼神頗為複雜。也不由分說,將被她攥皺的衣袖從蘇婧杳手裡猛地扯出來,慣性把她拽倒,蘇婧杳無助地趴在地上,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蘇窈笑意盈盈,一句話將她打入地獄。
“杳姐兒,你一個日日待字閨中的嬌小姐,怎麼能知道漢河指揮使到底是誰呢?”
蘇窈故意說錯了指揮使是誰,就是給蘇婧杳挖了個坑等她跳下去,她也是太急切,連這麼淺顯的坑都能踩。
“我...我...”
蘇婧杳百口莫辯,她又不能吐露自己的真實意圖,只能苦苦重複著兩句話。
“我真的沒想害大姐姐,父親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想害蘇琇瑩!”
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再聽她的狡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