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靠著這嬌小細弱的小身板?
兩人往返三趟,才在某個巷陌的拐角積雪角落,隱約瞧見了個明黃色的巾帕。
蘇窈放下心來,腳步也變得輕快不少,只聽凌金霄裝作不經意提起。
“你經常來武平街嗎?”
少女迷茫地搖搖頭,走過去將巾帕撿起來,綢緞上滿是髒汙的雪水,小聲說道。
“除了參加燈會,我很少來。”
她閉口不言這條街上最興隆紅火的脂粉店和鍋子店在自己名下。
凌金霄又道:“哦,我看你跑得七扭八拐的,還以為你對這裡很熟悉呢。”
蘇窈佯裝蠢笨,聽不懂他話中深意,只是淡淡笑起來。
“我只是在瞎跑,運氣好正巧碰見了世子。”
這句話說到了凌金霄心坎兒上,他本就不是什麼願意多管閒事的人,活到二十多歲一共就救過兩次人。
還真是巧了,兩次都是蘇窈。
儘管過了八年,可面前的少女依舊是那般嬌弱動人的模樣,要說蘇窈有壞心思,他首個不信,就衝她對自己這個救命恩人愛搭不理的態度能看得出來。
想到這,凌金霄也覺得自己的試探沒意思極了,他是蘇窈的救命恩人,什麼問不得?
他直接開口問道。
“你向來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能在三名壯漢的追捕上跑這麼遠?”
要換了平常人,自己原本就是受害者,還要聽凌金霄咄咄逼人地質問,早就撂挑子不幹。
但蘇窈不同,她從一開始便是故意將凌金霄引到這個矛盾中,透過露出點點馬腳讓他生疑,進而質問,一步一步都是她設下的陷阱。
少女驚慌地瞧了他一眼,抿緊紅唇,似是在糾結要不要說出口,那滴著雪水的巾帕蹭到她的袖間,留下一抹黑印。
凌金霄莫名看不順心,就好像白玉多了點墨,嘖了一聲,將蘇窈捏在手中的巾帕伸手握住,幫她攥了攥水漬。
但少女還以為他那一聲嘖是等得不耐煩了,像只機警的兔子,急忙垂頭吱聲。
“世子之前不是教過注坡跳壕的動作嘛...我一直練著,不曾懈怠。”
凌金霄從巾帕分出心神想了想。
注坡跳壕?
等到攥幹了巾帕,他才恍然憶起。
注坡跳壕,是岳飛將軍訓練士兵的絕技,凌金霄自小練武,駐疆臨走前為了鍛鍊幼時玩伴,便將這個訓練簡化,做了跳凳和簡易負重讓他們日常強身健體。
別說蘇琇瑩和蘇窈兩名女孩,其餘身強體壯的男孩,尤其是盧二,人高馬大的都沒堅持半個月,如今早已懈怠。
沒成想蘇窈,竟一直堅持到如今?
瞥見凌金霄一直冷著臉未吭聲,少女臉上的顏色褪了個乾淨。
“我...”
蘇窈咬唇,“我知曉世子不願讓我練這個,是我偷聽到的,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