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喜兒生性婉順,內斂喜靜。
夏瓊華對他的叮囑和暗示還猶在耳畔。
“廷瀧,雖然喜兒不是我親閨女,但一樣在我屋下養了近十年,我最是疼她,放心不下。
“姑母都打聽好了,你明年來京後,在瓊隆大街街尾買下棟院子,離尚書府不遠,我啊捨不得喜兒的時候,還能去看看她。”
他躊躇滿志,恨不得立馬回金華搞定一切,入京迎娶喜兒。
送走夏廷瀧,蘇窈思慮著馬六那幾人的死因,不知不覺將整包米糕吃了個乾淨。
小谷走進來沏茶,正巧瞧見她扶著肚子打了聲嗝,看著空了的牛皮紙,驚訝地說道。
“姑娘,不是說好年後少吃的嗎?”
蘇窈心虛地想起前天夜裡她的確說要減肥,打著哈哈,無辜地轉移話題。
“掌櫃去平居巷有什麼發現?”
已經吃完了小谷也不能再說什麼,只好給蘇窈沏好之前崔氏教她調配的減重茶,拖著聲道:“姑娘,下不為例。”
蘇窈:“我曉得的。”
小谷這才將掌櫃的收穫與她提及。
“掌櫃的在平居巷裡找到了幾張欠條和兩本冊子,都給您拿過來了,哦對,還有一支簪子,奴婢幫您取過來。”
她鬼鬼祟祟從紗櫥後牆的隔板櫃中拿出這些東西,其中簪子格外引人注目。
累絲鑲白玉流蝶沉花金簪,蘇窈熟悉,小谷也不陌生。
去歲中秋,各地節度使為祈聖顏,大大小小送入後宮不少金銀首飾,聖上賞給嬪妃外,還賞了些給肱骨大臣的女眷。
這支簪子,便是蘇重道拿回來的御賜之物。
夏瓊華推託年長,讓蘇重道將此簪送予家中姑娘,本意是給蘇琇瑩,畢竟她正值待嫁年紀,又是與皇后弟弟有婚約的妻子,難說聖上賞下的簪子,是不是本就打算給她。
當夜許氏吹了一夜枕頭風,便哄著蘇重道將這簪子給了蘇婧杳。
簪子無緣無故出現在平居巷,便是將罪名釘在她身上。
蘇窈更在意的是那兩本冊子和欠條。
欠了四五十兩銀子,欠條上的名字既不是馬六,也不是蘇婧杳,而是兩個全然陌生的名字。
黃臨,範擺田。
小谷指著“範擺田”這三個字,告訴蘇窈。
“姑娘,上次您讓奴婢查蔣俊傑時,他也有這張欠條,債主的名字也是範擺田。”
“範擺田就是上京錢來賭坊的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