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如何了?”
年世蘭見賈雨村又猛喝了一杯酒,引著他繼續說下去。
“甄家早在許多年前,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我回去尋他們,只見房屋倒塌,殘壁斷垣,悽慘無比。”
賈雨村回憶至此,竟流出幾滴淚來。
“我向周圍的鄉親打探之後,才得知,甄老爺瘋瘋癲癲,不知所蹤,她那年幼的女兒,也被人販子拐走了……”
“我在賈府之時,倒是聽薛姐姐說起,她以前的一個丫鬟,也是被人販子拐了,賣給他們的。”
年世蘭見賈雨村遲遲不說到香菱,直接說了出來。
“林小姐,你說的薛家,可是薛蟠公子?”
賈雨村聽到薛家,酒頓時清醒了不少。
“正是,那丫頭叫香菱,給了薛蟠大哥,前些日子,我見著了她一回,身上每一處好地兒了……”
年世蘭說起此事,就覺得氣憤異常,但如今還不是發作的時候,只得將這股怒意壓制著。
“是我害了她呀!是我……”
賈雨村聽到這,老淚縱橫,拿起酒杯,一杯又一杯的喝著,嘴裡不住地說著他的錯。
年世蘭知道,賈雨村這是心懷愧疚,藉著酒意,表達著懊悔。
“賈先生這話從何而出啊?”
年世蘭步步緊逼,想讓賈雨村更加愧疚,才能去想著營救香菱之事。
這件事,只有逼著賈雨村去做,薛蟠才不敢追究。
“賈先生,您擦擦吧!”
紫鵑在年世蘭的授意下,拿了一塊帕子,給賈雨村擦拭。
賈雨村擦完臉,對著林如海勉強扯出一個笑:
“讓林大人看笑話了,回憶起故人,免不得唏噓。”
一直在邊上看著的林如海,倒是極其的淡定:
“無妨,賈先生性情中人,倒是令林某佩服。”
“是呀,賈先生果然如當年當知縣那般,明辨是非,心中有著一杆秤。”
年世蘭本最不喜這阿諛奉承之事,可今日得把這賈雨村架到火上,讓他無法下來才行。
“今日多謝林大人,林小姐的款待,改日等我得閒,定回請林大人來我府上一敘。”
賈雨村似乎真的喝得有些多了,站起來告辭之時,身子都有些搖晃。
“玉泉,幫著去送送賈先生。”
年世蘭叫來門外守著的玉泉,讓他將人送回去。
香菱這一事,算是有了些眉目。
她也要回去歇息好,準備明兒的騎馬之事了。
“父親,馬術師傅,明兒能否來了?”
年世蘭又跟林如海問起來騎術師傅之事。
“她隨時都能來,你們今兒去,已經把馬場的事談妥了?”
林如海倒是問起了馬場的事。
“是的,父親,這衛老太太,還挺直爽!”
年世蘭很欣賞這人的性子,也不吝嗇在林如海面前讚賞了起來。
“那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去請了師傅來,你們一道去衛家吧。”
林如海思慮了片刻,隨即說道。
“這衛家哥兒,就是跟你史大妹妹有婚約之人吧”
林如海忽然想起這事,又問了年世蘭一句。
“正是!”
年世蘭回了林如海的話,等著林如海來問她今日跟賈雨村談論之事。
可等了半晌,也沒見他問。
“玉兒今兒也吃了不少酒,快回去歇著吧!”
最終,林如海只是讓她回去歇著。
年世蘭難以置信的望著林如海:
“父親,您,不問問女兒,為何要讓您請賈先生來府上?又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