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但早上確實見著周瑞家的去了怡紅院。”
雪雁聽到年世蘭問她，茫然地搖搖頭，神情似乎還有些惋惜。
“沒想到呀，這次二舅母竟然幫著趙姨娘了。”
年世蘭只是覺得稀奇，也懶得去管那兩個小丫頭，徑直去了賈母處。
“寶玉——哥哥如何沒來？”
年世蘭進門，見賈母獨自坐著，並不見賈寶玉的身影。
“你寶玉哥哥，今兒不痛快，不管他，咱們吃咱們的！”
賈母不願意多說，只拉著年世蘭坐下了。
“老祖宗，我特意帶了芃哥兒來，跟您逗樂子。”
王熙鳳從外面進來，懷裡抱著一個肉糰子，那肉糰子人雖小，一雙眼睛卻四處打量。
“哎喲，芃哥兒，快，給我抱抱。”
賈母拍了兩下巴掌，那小糰子竟也伸手往賈母那邊撲過去。
“哎呦呦，我的小心肝兒，還是你這模樣最惹人愛！”
賈母接過去，鴛鴦忙在一旁小心扶住。
王熙鳳也走過去，在另一邊看著。
小糰子伸手，抓了桌上的一塊點心，就往賈母口裡送去。
賈母被這小人兒個給逗得合不攏嘴，不住地誇他有靈性。
一時間，屋裡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王夫人進門，看到這一幕，腳步頓了頓，很快又掛著笑，上前給賈母請安。
“嗯，這兩天，你也勞累了，歇歇再說吧！府裡的事，探春不能定的，再找你吧！”
賈母把賈芃塞給鴛鴦，轉頭對上王夫人便沒了笑。
“是。”
王夫人恭恭敬敬地應了。
“你院子的人，才該管好了，要是再惹得寶玉不快，你們一起罰了！”
賈母想了想，又警示了幾句。
王夫人只得再次應下，在賈母旁邊站好。
“上菜吧！”
鴛鴦見著三春姐妹也來了，衝門口的丫鬟喊了一聲，丫鬟們便魚貫而入，端著托盤進來。
“鳳丫頭，你且坐著喂芃哥兒吧！”
賈母見王熙鳳要去幫著佈菜，喊了她坐下。
王熙鳳笑著本想說什麼，但見賈母冷著臉看著王夫人，便趕忙挨著賈母坐下來，把芃哥兒從鴛鴦手裡接了來，遞給身後的平兒。
年世蘭知道，賈母哪兒是要王熙鳳親自來喂賈芃呀？
擺明了就是要讓王夫人來伺候她！
一頓飯，吃得鴉雀無聲。
年世蘭覺得挺好，賈寶玉不在，吃飯都清淨多了。
不然他總是喜歡高談闊論，賈母等人還要時不時附和一聲。
只要賈寶玉在，就沒有所謂的“食不言寢不語”。
*
“媽呀，總算是吃完了，我可手抖得筷子都要掉了。”
賈惜春出門，趕忙拉著賈迎春往回跑。
“兩位妹子去我那兒坐坐吧！”
王熙鳳問年世蘭和賈探春。
“二嫂子，林姐姐，我還有事，你們先敘著。”
賈探春說完，匆匆忙忙往王夫人那裡去了。
“哎，一回來就這麼多事，還全是糟心事，老太太和太太哪能不上火？”
回房之後，王熙鳳連連搖頭，跟年世蘭說起了她們沒在的這些日子，府裡都亂成什麼樣了。
“太太本想讓我去處理，老太太說芃哥兒要我看著，是以太太才這麼焦頭爛額。”
王熙鳳話裡話外，還是對王夫人的同情。
“她忙糊塗了，所以這回偏向趙姨娘，收拾自己兒子屋裡的人？”
年世蘭實在是沒忍住，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