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楹成了太子妃,成了南國除皇后娘娘身份最尊貴的女子。
若是隻有身份倒也還好,最關鍵的是太子殿下極寵蘇扶楹。
陸凌雲一下朝便趕回東宮,多一瞬都不會耽誤。
據說,太子殿下的書桌特地搬到了蘇扶楹的寢臥內,太子妃在裡屋睡覺,太子就在外頭辦公。
太子妃一有什麼動靜,太子殿下必定親力親為,比那話本子裡的有情書生還要體貼媳婦兒。
京中沒有一個女子不羨慕蘇扶楹的。
這天,
宋晚瞅準了陸凌雲下朝的時間點,候在長樂巷口等著。
等到陸凌雲的馬車遠遠駛來,她便斜身往道路上一摔。
攔住了馬車,又露出了佈滿傷痕的手臂。
“籲——”阿布急忙勒住韁繩,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二皇妃!您別往我這馬車前頭摔啊,今日要不是我反應及時,您這小命就沒了!”
一側的丫鬟也不知怎的,一直哭,聽到阿布的話,回道:
“便是沒有這馬車,我家夫人的身子也撐不了多久了……”
“雲果,住嘴!”宋晚朝馬車上掃了一眼,斂著眉眼,踉蹌地站起身退到街道一側,“驚擾太子殿下了,方才只不過是意外,宋晚並無事。”
說罷,女子牽強地扯了下嘴角,眾人這才發現,宋晚的唇色慘淡,臉頰消瘦。
陸凌雲撩著車簾往外瞧,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瞬驚詫,但很快恢復如初。
靜默半晌,男子下了車。
身量頎長,立於宋晚跟前,投下一道陰影。
“進茶樓。”
陸凌雲就近挑了家茶樓上了二樓包廂,宋晚低垂著腦袋,亦步亦趨地跟上,無人瞧見她臉上的神情。
店小二上了茶便戰戰兢兢地出了包廂,闔上門。
屋內沉寂無聲。
陸凌雲率先開口:“今日為何攔孤馬車。”
男子舉杯飲茶,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宋晚沒驚訝陸凌雲瞧出自己是故意的,醞釀許久的淚珠在開口前倏地落下。
砸到木桌上,留下豆大一顆淚痕。
她還沒有說話,那位名叫雲果的丫鬟直接跪在陸凌雲跟前,如泣如訴:
“求太子殿下垂憐!您救救我家主子吧!那二皇子自從被貶,性情大變,對我家主子非打即罵,稍有不順心便拳腳相加。”
“方才您也瞧見的胳膊只是零星一角,主子身上被衣裳遮著的位置,更是,更是……”
“雲果!沒規矩,不許在太子殿下跟前妄言。”宋晚帶著哭腔訓斥,欲蓋彌彰地模樣更讓人相信雲果所言都是真的。
陸凌雲眉頭深深地皺起,他從不知自己那位二弟會是這樣暴戾的一個人。
從前陸凌澈除了不學無術,但心性純良,便是宮中的狸貓他都要日日去餵養。
可如今呢?
先是派人暗殺他,又將怨氣撒在宋晚身上。
那個位置,他就這麼想要嘛!
陸凌雲指尖收緊,唇線緊抿。
宋晚見男子面露不忍,趁熱打鐵地問道:
“殿下可曾埋怨過阿晚?”
“何出此言。”
“當日殿下回朝,臣女與殿下已有婚約,可如今卻改嫁二皇子……”宋晚說著,臉上的淚珠往下墜得更加快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晚當初也做不了主。
“如今能夠瞧見殿下與扶楹夫妻恩愛,琴瑟和鳴,是當真為陛下欣喜。
“但是……”
宋晚說著站起身,跪在陸凌雲的腳邊。
腦袋埋得極低,那些話好像憋在她心裡許久,艱難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