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覺得留著那個女人會帶給自己驚喜。
哪怕冒著風險,也想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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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扶楹與宋晚聊完也沒了心思再繼續觀賞御花園,宴會就要開始,她尋見陸凌雲,匆匆走到男人身邊,落座。
席間梅香撲鼻,纏繞在二人之間。
“殿下。”蘇扶楹小聲喚著。
陸凌雲側目看了她一眼,瞧見她空空如也的髮髻,微微蹙眉。
怎麼還是裝扮地這般寒酸?莫不是阿布那傢伙又刁難她了?沒把首飾送到?
胡鬧!
不管怎麼說蘇扶楹她現在也是他的女人,打扮得這麼寒酸豈不是讓人平白看了笑話!
“晚些時候你同孤去一趟庫房。”
陸凌雲莫名其妙說了一句,蘇扶楹不明所以,但也乖巧地點頭應下。
宴席還沒開始,蘇扶楹這才知曉這場席面是聖上給二皇子辦得慶功宴。
上月,西南洪災,莊稼毀了大半,百姓流離失所,數千名難民湧入周圍縣城。
是二皇子領命前去處理了災情,他安撫百姓,帶兵修繕堤壩,分發賑災糧,一時間在百姓的口碑中直線上升。
聖上覺得他此次有功,便特地設宴來嘉獎他。
席間有不少朝臣命官,談論間都在稱讚二皇子年少有為,有勇有謀,能擔得起南國大任。
話裡話外都在擁護二皇子,暗示聖上能夠改立二皇子為太子。
蘇扶楹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正在往嘴裡塞著葡萄,餘光瞧見了陸凌雲的淡然和阿布的黑臉。
她從系統那得知,其實這一切的功勞本該是屬於陸凌雲的。
只不過因為他雙腿不便,就讓二皇子代勞。
修繕河堤的辦法是陸凌雲想了三夜趕出來的,派去處理的兵也是太子的部下,甚至分發的賑災糧也是太子安排的。
費心費力費錢,到最後好名聲卻落到了二皇子頭上,難怪阿布那傢伙氣得頭上冒煙。
蘇扶楹自顧自剝著葡萄,等席面上有片刻沉寂時,她瞅準機會,故作天真地身側的陸凌雲問道:
“殿下,臣妾愚鈍,既是為賑災慶功,為何跟著二皇子一同前去的戰士不請來呀?臣妾前些日子在民間聽聞有位周將軍,在修繕河堤時及時救下了一對落水的婦女,很是英勇,怎麼今日沒見著?”
蘇扶楹音量不大,恰好能夠被周圍的人聽到。
聽她這話一出,一側的文官回過神,附和議論道:“是啊,這賑災周將軍也是立了功的,怎麼不見人呢?”
蘇扶楹說完,也不等陸凌雲回答,淺淺地笑著,順帶戳了塊蜜瓜喂到陸凌雲嘴邊,俏聲道:
“殿下這瓜可甜了,嚐嚐?”
女子眨著無辜的大眼,好似方才提問真的只是無心之舉。
可陸凌雲知曉,她那句話是在替自己抱不平。
周青雲周將軍,那可是跟著陸凌雲一同上戰場的好友,自然是太子手下的人。
他能前往賑災,擺明了就是太子殿下授意。
陸凌雲壓低眉眼,冷聲道:“孤不喜甜食。”
“殿下您往日最喜歡的不就是這蜜瓜嘛?”阿布適時的戳穿了陸凌雲的面具,難得沒有同蘇扶楹嗆聲。
坐在上頭的聖上將底下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裡,眼底劃過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朗聲道:“太子,周將軍與你是故交,他今日不在,那這慶功酒就你替他喝,這賀詞等改日你見到他再傳予他。”
“宣太子、二皇子一道上前受禮!”太監總管很有眼力見地高聲傳召,這聲一出,之後的宴席中再無一人討論改立太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