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小主醒醒了,咱們要去給前頭的奉儀和良娣請安了。”
煙柳撩開了床幔,輕搖著蘇扶楹的身子。
床上的女子臉頰睡得粉撲撲,髮絲凌亂,睜開的雙眸還未清明,懵懵的顯得有些可愛。
“什麼請安?之前不都不用嘛?”蘇扶楹一開口,屋內二人都被這沙啞的嗓音驚了一瞬。
煙柳低頭淺笑,羞澀又欣慰。
她家主子嫁進東宮這麼幾個月,可算是得了寵幸,昨夜她就站在外頭候著,屋裡的喘息聲驚人,又換了水,她哪能不懂?
蘇扶楹一看對方的笑就知道煙柳誤會了,瞌睡醒了大半,急忙擺手解釋。
“煙柳,你笑什麼?你是不是誤會了?”
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停住,嘴角的弧度更甚,蘇扶楹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瞧見自己露出的鎖骨上方有一抹可疑的紅痕。
“什麼時候被蟲子咬了……”蘇扶楹小聲嘀咕著。
煙柳噗嗤一笑,打趣道:“小主這話可千萬別被殿下聽到了,哪有把太子和蟲子放一塊比較的?”
蘇扶楹:……
她不是!
她沒有!
她還是黃花大閨女!
不管她怎麼否認,煙柳都只當她是害羞,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順著蘇扶楹的話敷衍道:
“好好好,小主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現在先聽奴婢的,要先起身了,否則奉儀和良娣們怪罪下來就不好了。”
“奇怪,她們三人進東宮月餘,從未要求過我請安,見面也是愛搭不理的,怎麼今日喚我。”
煙柳替蘇扶楹梳著髮髻,烏黑順滑的髮絲被挽到腦後,熟練地盤成溫婉的髮髻。
再從首飾盒中挑了套偏低調素雅的蘭花白玉首飾,一一替蘇扶楹戴上。
鏡中的女子儀靜體閒,柔情綽態,眉眼間的嫵媚與那份純情融合的恰到好處。
煙柳年齡雖然不大,但從小就在宮中,女子之間的彎彎繞繞她見得多,稍微一提就就明白過來。
今日前頭那幾位找蘇扶楹恐怕是因為昨夜太子留宿的事情。
雖然陸凌雲給蘇扶楹的首飾多得驚人,可她還是挑了套最低調的,為得也是不引人注目。
又得寵又得勢,偏偏位分是東宮中最低的,這樣的女子怕是不會有好果子吃,被針對上,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
煙柳覺得蘇扶楹平日待她不錯,便設身處地地替她著想,進前院之前提點了幾句。
蘇扶楹這才回過神,瞭然地點點頭,心裡卻把陸凌雲那傢伙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都怪他!
昨夜欺負她就算了,今日還要因為他受別人的欺負!
壞。
一進前廳,趙柔趙奉儀便坐在主位上,錢奉儀和孫良娣全都坐在她左手邊,見她進屋,原本的嬉笑聲止住,挺直了腰板嚴陣以待。
趙柔的父親是南國通政使司的通政使,在朝廷上很得看重,所以皇后才會把他的獨女收入陸凌雲的東宮。
看似是在支援太子,但熟悉前朝的大臣心裡都清楚,這趙通政史說話直率,經常惹惱聖上,很不得聖心。
相反,皇后給二皇子選擇的女子,雖然門第低些,卻都是朝中新貴,正是聖上最器重的時候。
趙柔也不吩咐下人給蘇扶楹拿椅子,就這樣看著她站著,拿腔拿調地問道:
“蘇更衣氣色瞧著不錯,聽聞你從前是給宋丞相家當一等丫鬟的,想來是最重規矩的,怎麼連早晨請安的事都還要我們請人去喊?”
蘇扶楹被煙柳提醒後,也打算當軟包子,息事寧人。
服軟地跪在地上,面露無措地道歉:
“是妹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