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還不看著她嘛?
蘇扶楹不明所以地低下頭,那雙漂亮的杏眸頓時瞪大。
她為什麼沒有穿衣服?!
準確來說披了件半透的薄紗,幾乎可以忽略。
甚至因為那層薄如蟬翼的紗料,讓她的面板顯得更加白皙,燭光下泛著光澤,顯得格外誘人。
下一瞬,她的頭頂落下一件大氅,將她從頭到腳都蓋了個徹底。
清冽冷淡的梅花香將蘇扶楹籠罩,有道好聽的男聲隔著大氅傳了進來。
“我記得你是阿晚身邊的貼身丫鬟,為何會出現在我的寢殿,又為何要穿成這副模樣?”
說話的正是那位太子殿下,蘇扶楹沒有抬頭,余光中瞧見那雙玄色金絲黑靴,踩在輪椅的踏板上。
太子陸凌雲是個雙腿站不起來的殘廢。
沉默中,蘇扶楹的大腦浮現了許多記憶,意識到自己今晚都幹了些什麼後,單薄的身子顫慄不止。
她身為準太子妃的貼身丫鬟,在宋晚的指使下,特地爬上了陸凌雲的床。
按照宋晚的計劃,她一會兒會來抓姦,藉此機會退掉與陸凌雲的婚約。
三個月前,宋晚對這門婚事還相當滿意。
陸凌雲英姿颯爽,身為南國太子,領軍擊敗匈奴,大獲全勝。
這樣的男子早晚都會登上皇位,那她身為太子妃,成為皇后也是早晚的事情。
可她的美夢全都在大軍回朝那一日被打破。
陸凌雲是被抱著下的馬車,雙腿猶如擺設,身上披了條毯子,被他身邊的侍從阿布推著進了皇宮。
宋晚怕了。
她不想嫁給那樣的殘廢,更何況他這樣的男人怕是不能人道,連子嗣都留不下來,南國皇位又怎麼會傳給一個這樣的男人?
她想反悔,但又怕擔上罵名,便想了這樣一個法子。
“造孽啊……怎麼一過來就攤上這麼倒黴的事情。”蘇扶楹暗暗苦惱,大腦飛速運轉,思索著對策。
“太子殿下,依我看,這樣狗膽包天的賤婢一刀砍死就好,何必同她說話浪費時間!”
話音剛落,冷劍出鞘,鐵器之間相互摩擦的動靜,激得蘇扶楹面板上起了一層小疙瘩。
只見阿布高高地舉起胳膊,順勢就要砍下。
蘇扶楹慌亂中趕忙抬起上半身,赤手接住了那道白刃。
幾乎是在接觸到女子掌心的剎那,血就流了出來,順著她白皙的胳膊往下流。
好似肌膚為紙,血液為墨,紅得刺眼。
“不要!”
“且慢。”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一急一緩。
“你若坦言今日為何而來,我可饒你一命,但你若所言有半句虛假……”陸凌雲眼尾一壓,眸中殺意波濤洶湧,“格殺勿論。”
蘇扶楹被陸凌雲的氣場嚇到了,連手上的傷口都來不及管,摁重重地壓在地上,磕頭道:
“是奴婢對太子殿下芳心暗許,欽慕已久!”
靜。
蘇扶楹脫口而出的話語,讓阿布臉上的紅暈更甚。
“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女子,一點也不知羞!”阿布小聲罵道。
陸凌雲盯著地上那雙鮮紅的血手印,沉默不語。
明擺著不信。
他不信,有的是人相信。
寢殿的門被推開,外頭進來一雙男女,朗聲笑道:
“大哥好福氣啊,今有女子當眾對你大膽示愛,何不收進太子府?免得寒了人家姑娘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