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詠正色道:“行無愧於人,止無愧於心。我既然娶了妻,必要真心以對。”
楊依依笑了笑,讓迎親的發紅包,吩咐開門。楊荊把妹妹背出來,交給王詠。兩人去待客院辭別了祖母、英王夫婦、李夫人。英王妃囑咐了兩句夫婦相處之道,遞給楊蕎一個白玉花瓶,寓意平安。李夫人也摸了一下楊蕎的頭,囑咐一句,不要任性,跟丈夫有商有量,好好的相處。老夫人只是抿嘴笑,英王看時辰差不多了,就讓楊榮、楊荊一眾兄弟姐妹送她夫婦出門去。
到了永興坊春蕎院門口,燈火通明,樂器響起來,有燒爆竹的,有撒糖果,有撒銅錢的。王詠覺得自己佔了英王家便宜,省了下馬威的環節。直接過了馬鞍,一路撒著米豆,擁到後園的大客廳,在王院長與一眾賓客面前行了婚禮,送進了洞房。
王詠的心有些飄飄地,唸了卻扇詩:朱門秉燭賽曙霞,接引天女入吾家。未見神顏心神醉,卻扇見仙實堪誇。楊蕎笑著把手中的團扇,懷中的花瓶都放下來。有一夥人擁進來看新娘子,要鬧洞房。
在眾人的笑鬧中,喜娘讓兩人共牢同飲,結了發,撒了帳。那夥人有些鬧騰,好在都是王詠的朋友,一夥子文人,就是嘴上的功夫。就這樣,楊蕎臉都紅的發燙了,讓良金、純銀給喜娘發了喜錢,喜娘見是兩片金葉子,喜不自勝,說了一車子吉利話,才退出去了。
楊榮、楊荊、楊荀、楊茴、楊荃都進來,連拉帶哄的把一眾鬧洞房的人弄走,去後廳喝喜酒。
王詠坐在楊蕎身邊,小聲問:“蕎兒,你累不累,餓了沒有?”楊蕎微微搖頭:“還好,你怎麼樣?”
王詠道:“人生大喜,累一點很正常。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餓了就吃點果子、點心,渴了就讓人上茶,我還要到後廳去,給親朋好友敬上一杯酒。”楊蕎乖乖地點頭。
王詠把兩人系在一起的衣襟解開,笑一笑,出門去陪客了。看他走了,楊蕎鬆了一口氣,讓青玉給泡點茶,紅寶給弄點吃的。這會兒就看出來,住自己房子的好處了,每個地方都熟悉,到處都是自已的人,想做什麼就是一句話。
良金道:“小姐,這個屋子是四爺府裡的依依小姐給設計的,您看這床,像個小屋子一樣,精工細刻,費了很大勁,四十個木工雕了好幾個月呢。您看那衣櫃,不像一般的長方形衣櫃,到像是一個小倉庫,有門有鎖,還有個小窗戶。”
純銀道:“什麼小窗戶,那叫通氣孔,防止把衣服捂黴了。”
楊蕎道:“今天這嫁衣真重,穿得時候裡三層,外三層,看把我給熱的。小喜,給我擦擦汗,小樂,給我打扇。”
這邊正忙著照顧楊蕎,新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一個十四五的女孩領著兩個婢女,大喇喇地走過來。那女子自我介紹:“嫂子好,我是新郎的妹妹,名叫王琳,今年十四了。都說新娘子漂亮,特地來看看我的新嫂嫂。”
楊蕎想了一下,有些不大明白。屋裡的白媽媽在楊蕎耳朵邊道:“應該是姑爺以前那繼母生的女兒。姑爺過繼給王院長,這繼妹應該算堂妹了。”
楊蕎點點頭道:“堂妹來了,快請座。小幸,上茶。”
王琳打量了一番新房,又打量一下楊蕎。在羅漢床上坐了,接過茶道:“看嫂嫂長相,果然是江南女子的樣貌,想來是隨了側夫人的樣子了。”屋裡的人臉色都不好了,這女子,大喜之日,來的冒昧,說話刺人,不是個好的。
楊蕎道:“是隨了夫人的樣子,我父親疼愛,我夫君喜歡,”
王琳道:“嫂嫂屋裡裝修的別緻,我羨慕得很呢。要不,我在這裡陪嫂嫂住段時間?”
楊蕎道:“聽說王家世代書香,叔父家的續絃是名門閨秀,想來屋子弄得比我這裡好多了。堂妹在那樣的家庭長大,還要羨慕別人什麼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