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修為高尚,不懼生死,坦然面對。這幅圖,畫的正是臣婦對女人年五百歲,爾乃行嫁的嚮往。”
皇后道:“多麼好的淨土,的確令人嚮往。”
陳氏又向皇后進獻《彌勒下生經》,皇后娘娘翻看了一下,讚歎:“真好!怪不得楊七一直誇你這位母親,今天都見著了。果然字、畫、繡俱佳,老嫂子,你家娶了個好媳婦呀,要善待之。楊侍郎要是欺負她,我可是不依的。”老夫人連連稱是。
皇后笑道:“今天第一次見面,又是宗族成員。我也不能小氣,賞張僧繇《彌勒像》一幅。五尾金鳳釵一支,紅色菊花紋的宮緞兩匹,紅色福字宮綢兩匹。”陳氏跪下謝了賞,皇后讓她與楊芙一個案幾,坐在老夫人下首。
宇文尚書府那邊接到皇后懿旨,有人高興有人彆扭。宇文尚書與宇文基自然是高興的,對這件婚事非常滿意。第一個不高興的是尚書夫人郭氏,第二個不高興的是宇文家長媳韓氏。
郭氏不高興的原因比較簡單,郭氏是個拎不清的,平常又喜歡裝腔作勢,凡事喜歡拿捏兒子媳婦。英王府的嫡長大小姐,又是皇后指婚,她怕拿捏不了,影響她在府中的權威。
韓氏的原因也差不多,比婆母還多一層攀比的心理。她當然希望下面的妯娌家世都比她弱,不然怕影響她現在一花獨秀的管家地位。
宇文尚書笑著接旨謝了恩,送了高總管一枚青玉大扳指,一對黃金光圈戒指。高總管道了聲客氣,約定了要來喝喜酒,笑眯眯地回去了。
郭夫人沉著臉問兒子:“基兒,皇后好端端的,為什麼想起來給你指婚?大過年的,就讓人來傳旨,這是迫不及待呀。事前我連個影兒也不知道,我可是你的親孃啊。”
宇文基道:“回母親,兒子事前也不知,昨日進宮歲除,皇后娘娘問我,我才知道,兒子覺得挺好的,當時應了。昨日回家時都凌晨了,母親已經安歇,不敢驚動。沒想到今天一早,高總管就來傳旨。”
郭夫人罵:“你這孽障,這是婚姻大事,你不與家裡先說好,就應了。凡事都要自做主張,你眼裡還有我們長輩嗎?”
宇文尚書道:“這事我多少知道點,之前基兒一直在營建圖書館,那是皇后與英王家合作的工程。楊家表達過對基兒的讚賞,我覺得挺合適的。我跟基兒說,如果楊家有意,我是同意的。”
郭夫人道:“兒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生的,怎麼不與我商量?我不同意!”
宇文尚書道:“皇后娘娘懿旨已下,你不同意,想找死嗎?何況楊家小姐哪裡不好,令你不滿意了?”
郭氏對父子倆道:“我管她好不好,就衝她不是我相中的,我也不能喜歡她。你們去覲見帝后,推辭了這樁婚事吧。”
宇文基生氣了:“母親,您知道兒子今年多大年齡了嗎?與我同歲的同僚,兒女都可開蒙了。我十分傾慕楊大小姐,只想著稟告父母,覓了良媒上門求親呢。沒成想昨日蒙皇后下問,我自是欣然從命。當時皇后娘娘可說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誰也不許反悔,更不許有人從中作梗。”
郭夫人更氣了:“這話是想說給誰聽啊?兒子又不是她養的,是我十月懷胎生的,又辛苦養了這麼大。就興她隨便指婚,不興別人家推辭。”
韓氏在一旁聽到這會子,藉機說道:“三弟,你看把母親氣的。畢竟是人生大事,家長不同意,這事就不會順利,要從長計議才好。”
宇文基道:“大嫂,這是皇后懿旨。天地君親師,君在親前,我必須依從,我也樂意依從。你沒見過楊家小姐,秀外慧中,出身名門,得她為妻,我十分滿意。”
韓氏道:“話雖如此,楊家小姐進了門,就是兒媳。孝道大過天,要是氣著母親,豈不是罪過。她還怎麼自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