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倩回過神,神色略有些尷尬,“你……還沒有名字。”
付希愕然,她不是皇女嗎?為什麼會沒有名字?
雖說有沒有名字和身份無關,但有父母有家人的人,為什麼會沒有名字?
“皇女五歲之前不起名字。”東陽逸道,“滿五歲時方開宗祠,請先祖賜下名字。”
付希面容微凝,旋即想到一個問題,“所以,我是五歲之前離開的?”
離開父母,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個念頭一落,她怔了怔,好奇怪,居然用了‘離開’這個詞,潛意識已經預設了她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十六年前,女皇和皇夫遭人連累不幸罹難,皇夫臨死前用祖傳神龕把你送去了他的家鄉,說,你若是在那邊遇到什麼致命危險,神龕會把你再送回來。”
東陽倩輕緩又清晰的聲音傳來。
什麼祖傳神龕,什麼致命危險,付希這時候都顧不上了。
她現在只關心一個問題。
“他們,已經死了?”
付希眼睛緊緊看著東陽倩,擱在桌上的手不自覺緊握成拳。
齊湛見此無聲一嘆,這個問題的答案根本無需問,可她還是問了。
他把付希握成拳的手抓在掌心握住,抬眼看向東陽倩:“女皇夫婦是遭何人連累?下手之人又是誰?”
齊湛是想著跳過那個問題,不讓付希親耳聽到父母已死的確切答案,這樣做雖是掩耳盜鈴,可他就想這麼做。
再者,付希的仇人,亦是他齊湛的仇人。
不想他這番話問出口,東陽倩東陽逸都轉眼看向他,兩雙相似的丹鳳眼裡傳遞出來的意思一個比一個複雜。
齊湛眸光凜了凜,不懂這對姐弟的意思。
“遭何人連累?”東陽逸冷笑。
“十六年前,龍淵皇朝帝后,帶著他們年僅五歲的太子來訪我們風吟皇朝,女皇夫婦攜帶未滿三歲的小皇女前去迎接,正好遇見龍淵帝后和小太子被賊人伏擊。”
“賊人準備萬全,手段兇悍,龍淵帝后不幸死於賊手,女皇夫婦也沒有幸免於難,最後的結果是,小太子被人救走,皇夫也及時送走了小皇女。”
東陽逸說到這裡,唇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斜眼望著齊湛。
“我們的皇女找回來了,當年被人救走的小太子,現在會在哪兒呢?”
齊湛早已如遭雷劈,握著付希拳頭的手微微發抖。
還真是一語成讖,付希的仇人,原來果真,也是他齊湛的仇人。
他五歲時已經記事,當年的那個小太子就是他,他就是小太子,連累付希父母雙亡的小太子。
他手抖得愈加厲害,付希終於察覺他的異樣,轉頭看他,見他臉色陰沉得可怕,不明所以卻嚇了一跳。
“齊湛,你怎麼啦?”
東陽逸講的明明是她父母的事,為什麼齊湛的反應比她的還大?
齊湛痛苦得閉了閉眼。
這讓他怎麼說?
難怪東陽倩之前會對他出手,難怪這對姐弟從一開始就對他不懷善意。
他們身為女皇夫婦的侄子侄女,尚且怨恨他,更何況付希這個親生女兒?
她會不會也怨他,恨他?
“他怎麼啦?”見他不說話,付希轉頭問東陽倩姐弟。
東陽倩喝了口茶,搖搖頭。
東陽逸見此也搖頭。
他們此時不開口,已經是能給予齊湛最大的善意。
付希見此也沒有多問,她全程在場,東陽倩姐弟並沒有單獨和齊湛說過話。
不過齊湛的異常卻是從東陽逸那番話開始的。
她想到一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