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皇朝唯一的公主,長公主烏念怡所住的宮殿富麗堂皇,堪比鳳宮。
宮殿內室門口,懸掛著一張金絲銀線編織的簾子。
從殿堂外看過去,簾子後面的人影若隱若現。
鴻臚寺卿隔著一張簾子,稟報了城門口發生的一切。
又提出自己的擔憂。
“齊湛好不容易到了京都,若讓他在睿王手裡出了什麼不測,聯姻之事便功虧一簣。”
“聯姻之事不成倒還在此次,殿下,怕就怕萬一齊湛倒向睿王,咱們真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簾後的人聽完許久沒說話。
在鴻臚寺卿忍不住開口催促時,烏念怡溫婉的聲音傳來。
“赤手空拳,一馬當先闖陣,還真是有膽色的女子呢?”
寺卿大人神色怔了怔,略一想明白過來,她是在誇齊湛的那位姬妾。
可都什麼時候了?
公主不想著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境,竟還有閒情逸致誇讚一個女子?
且這個女子,說不定還會是她聯姻之事的絆腳石。
“公主,她之所以敢闖陣,是因為身後有齊湛,是齊湛給了她勇氣。”他語氣無奈。
所以又有什麼可誇讚她的?
“不。”簾後的烏念怡緩緩搖頭。
“這與身後是否有人無關,若是不敢,便是身後有人也不敢。”
“本宮就不敢。”
“公主……”鴻臚寺卿還要再勸。
烏念怡的聲音傳來打斷他:“你先退下吧,本宮自有決斷。”
待鴻臚寺卿退下,女官伸手打起簾子,烏念怡緩步走了出來。
她身量中等,一身宮裝在身,顯得威嚴華貴。
長相不同於南方女子的纖細柔弱,一張芙蓉面透著雍容大氣。
“嬤嬤,鴻臚寺卿一行路上的那些事,你也聽說了吧。”
她在軟榻上坐下,和跟過來的女官道。
女官已然不年輕,是自小看著烏念怡長大的人,也是她第一心腹。
“聽說了,公主原就不同意聯姻,最後好不容易遂了他們的意,結果這群老東西居然這麼不要臉,不夠丟人的。”
女官一點不客氣。
烏念怡聽了輕笑一聲。
“嬤嬤,聯姻之事怕是成不了了。”她柔聲道。
“便是成了,結果怕也不會如我們所願。”
“公主……”女官看著她,滿眼心疼。
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雖是無奈聯姻,但公主身為女子,哪個女子不想得到夫君的喜愛?
可涼地之主齊湛,顯見的已經心有所屬,便是答應聯姻,必定也不是出於喜歡而是利益。
沒有情意,他又怎會盡心盡力扶持陛下?
“公主身份尊貴,容貌出色,那女子怎能和公主比?”
女官安慰道。
“涼地之主是還沒見到公主,等他見了人,必定拜倒在公主石榴裙下。”
烏念怡噗嗤笑出聲。
笑過之後,她看著女官。
“現在驛館被圍,若不解決此事,本宮便是天仙下凡也無用。”
女官瞭然點點頭。
是啊,京兆府便是拿不下人,還有刑部和兵部。
睿王狡猾著呢,明明肆無忌憚,卻又拿他沒辦法。
“那,公主可要派禁軍去?”
她眉頭緊皺。
“可禁軍裡有不少睿王的人,便是派禁軍去,誰又知道他們去了之後,會不會暗地裡做些什麼?”
這就是君幼臣強的無奈,陛下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想到這,女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