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卿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神失望又不解。
他們南淵人傑地靈。
已是二月,姑娘們褪下了厚實的冬衣,穿上了春衫,雖說容貌身段比不上他那位姬妾,卻也個個水靈靈,婀娜多姿。
齊湛就一個也看不上?
“那些大人不會是看上你了吧?想把女兒嫁給你?”兩人上了馬車後,付希問道。
齊湛一聽這話,身軀微僵,不自禁伸手按了下後腰。
付希瞥見他動作,訝異了一下,旋即有些想笑。
罪過罪過,他這是有了ptSd嗎?天地良心,她只是閒聊而已啊。
卻也不解釋,就等著看他會怎麼說。
齊湛餘光掃過她面容,見她面色平靜,一雙杏眼卻隱隱含笑,突然意識到好像被她看了笑話。
他眸光兇狠又透著寵溺的把她拉入懷裡,這才在她耳畔道:“應是不會,別忘了,他們要我去國都是為了什麼?”
付希贊同的點點頭。
的確。
他們是要齊湛去聯姻的,長公主的面還沒見到,怎可能會先給齊湛安排女人,這不是赤裸裸打他們長公主的臉?
可很快,付希就知道他們猜錯了。
以鴻臚寺卿為首的官員,雖不再安排齊湛入住沿途官員的府邸,也不再見有官員攜帶家眷來拜訪。
晚間卻邀請齊湛去當地有名的茶樓酒肆消遣。
美其名曰體驗南淵風土人情,實則請來了花魁舞姬作陪,滿室鶯鶯燕燕,脂粉味撲鼻。
一個個酥胸半露的舞姬向齊湛撲來時,齊湛氣笑了。
付希原本這時候應該在客棧睡覺,是拗不過齊湛被他拉來的。
她此時坐在和齊湛並排的案几後,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
砰一聲。
齊湛掀了面前的案几,還未碰到他一片衣角的一群花魁舞女頓時花容失色,咿咿呀呀地四處散開。
齊湛眸光掃過散坐在兩邊的南淵官員,目光最後停在鴻臚寺卿臉上,神色似笑非笑。
“原以為泱泱大國的官員,必然品行高潔,不想卻做起了花樓龜鴇的勾當。”
這話一出,南淵一眾官員都變了臉色,卻沒人開口反駁,憋得老臉通紅。
鴻臚寺卿被齊湛滿含譏諷的目光看著,更是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
但老大人心下也忍不住委屈。
他花心費力的給齊湛尋美,不領情倒罷了,竟然當眾還羞辱,事情傳回朝中,他們以後還怎麼做人?
齊湛收回目光,起身走向付希,伸手:“回去。”
付希看了一出好戲,絲毫不掩飾臉上的笑意,拉著齊湛的手起身。
兩人經過鴻臚寺卿身邊時。
她和齊湛道:“南淵這樣的待客之道,還真是讓人擔心接下來的行程,我看咱們不去國都了,還是回涼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