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湛矜貴頷首,表示知曉。
“下臣告退。”鴻臚寺卿作揖道。
他轉身時又向付希拱手一禮,這才轉身出去。
付希瞧得稀奇,這位從沒正眼看過他的老大人,這次竟然向她行禮了,且眼神清正,再無以往的輕視和鄙夷。
她稍想了想,明白了什麼,不由笑了笑。
看來把訊息賣給烏念怡是賣對了,小皇帝應是已經打消聯姻的念頭,她這位齊湛的身邊人再不是妨礙,所以鴻臚寺卿才轉變了態度。
如此也算合了她和齊湛的意。
此時離宮宴尚早,付希用完午膳之後,原想歇息一下。
鴻影卻拎著兩個大包袱找來。
“這是什麼?”
看著放在桌上的包袱,付希不解。
鴻影沒說話,走過去開啟包袱給她看。
兩個解開的包袱,一個裝著一套衣裙,另一個金光閃閃,是一堆髮簪首飾。
“哪來的?”付希目光掃過衣裙和首飾,疑惑道,“給我的?”
“主子今晚不是要進宮赴宴?所以屬下去了趟分閣。”鴻影無起伏的聲音從面巾下傳來。
付希聽明白了,這是鴻影給她備的赴宴的衣服和首飾。
她走到桌邊,細看了看,笑道:“這裙子款式有點誇張啊,還有這些首飾,你確定它們適合我?”
這件玄紅二色衣裙,款式繁複,刺繡華麗。
首飾也不逞多讓,樣式各異,唯一相同的是,款式做工皆很誇張複雜。
她要是穿這身去赴宴,頭上再插上這些首飾,不知道的,以為她是哪位張揚要爭寵的妃子吧。
鴻影略不自然輕咳一聲,頓了頓,壓著聲音道:“裝扮太過素淡,不止有失身份,還顯得失禮。”
這種事原不歸他管,他也從未管過這種事。
但睿王府眼線傳回訊息,她昨晚的裝扮,被睿王府一眾下人取笑了,嘲諷涼地之人寒酸粗鄙。
齊湛他管不著,也不想管,但他們鳳吟皇朝的皇女,他是決不允許讓人取笑嘲諷的。
付希不知道他心思,卻被失禮二字說服了。
又一想到她那堆衣服,大多是和齊湛衣服款式相似的中性款,穿那樣的衣服去赴宴,的確有些不倫不類。
“那便留下吧。”
她說著話抬頭,視線在鴻影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臉上打量,勾起嘴角笑。
“鴻影你這樣心細,肯定是暖男一枚,定有很多姑娘喜歡吧?”
鴻影面巾下的眉頭跳了跳。
別看他這位主子平日裡慵慵懶懶的,很多事好像都漠不關心,但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已經知道了,她性子裡還有著惡劣調皮的一面。
若是順著她這話說下去,很快他臉上的面巾怕是要不保。
“屬下告退。”
鴻影留下這一句,轉身就走。
付希看著他頗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沒忍住笑了聲,沒有出聲喊住他。
她不會琯發,所幸驛官有服侍的婢女。
算著時辰,她沐浴過後換上那身衣裙,再由婢女給琯了一個鳳髻。
那堆髮簪首飾,付希只挑了一隻鳳尾步搖,步搖斜斜插在鳳髻上邊。
待裝扮完畢,她原本清冷飄逸的氣質一掃而去,儼然一個富麗雍容的高門貴女。
齊湛還是平時裝扮,一身墨色錦袍,其上繡著低調的暗紋。
但他身量高大,氣勢凌盛,根本無需衣裝來襯托氣質。
且站在裝扮一番的付希身邊,他竟無端也添了幾分華麗。
酉時一刻,付希和齊湛乘坐馬車,離開驛館前往皇宮。
到得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