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湛坐在浴桶中,把付希摟在身前懷裡。
他幫付希清洗身體上的汙穢,不忘把她的右臂擱在浴桶邊沿之上,以避免她食中二指上的傷口碰到水。
待洗淨付希,他又自我清洗一番。
水溫將涼未涼之際,齊湛抱著付希出了浴桶。
他用布巾給付希擦乾身體,又從她揹包裡拿出乾淨衣裙給她換上。
這樣一番折騰,付希居然都沒醒。
不止如此,直至第二日下午,她依舊沒有醒來。
齊湛再忍不了了,命人速請於三阿。
老頭把完脈,不耐煩擺手,“沒什麼大礙,就是精神元氣消耗過度,人睡醒就沒事了。”
付希黃昏時分才悠悠轉醒。
等見到滿桌的什麼老母雞人參湯,鴿子枸杞湯,百合紅棗羹等等諸如此類。
她瞬間升起自己是一名孕婦的怪異感。
杏兒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寢殿,給她兌熱水洗漱。
口中說:“這些都是主子吩咐準備的,說是給你好好補補身子。”
付希額一聲,她需要的是補神,不是補體好不好?
但睡了這麼長時間,早已經飢腸轆轆,現在去計較這個就是矯情,於是洗漱完直接去桌邊坐下開吃。
付希往嘴裡送了一勺湯,“昨晚是你幫我沐浴換衣的?”
她醒來時全身乾爽,身上的衣服也是乾淨的。
昨晚她昏過去之時,已經是下半夜,杏兒那麼晚還過來幫她收拾,很夠朋友。
她是這樣想的,杏兒卻搖頭:“不是我啊,是主子。”
叮一聲,付希手裡的湯勺落到了碗裡,一臉不敢相信看杏兒,“你說什麼?”
她上次吃七靈果,齊湛那傢伙給她扒得只剩一條內內。
這次居然直接給她洗澡換衣服?
付希抬手捂臉,她想去死一死。
杏兒看得很不解,走過去拉了拉她,清脆的聲音說:
“付希,你昨晚算是救了主子的命,主子只是幫你沐浴更衣而已,很應該的事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付希霍地扭頭看她,眼神從不可置信,慢慢變得深以為然。
別說,還真別說。
按照杏兒這個邏輯去想,事情一下就變得容易接受了呢。
她好歹是救了齊湛的命,他幫她洗個澡,怎麼啦?怎麼啦?
付希仰頭悠悠嘆了口氣,抄起勺子繼續喝湯。
心裡明白這是自欺欺人,但不自欺還能怎樣?事情發生都發生了。
且還有一件麻煩事要面對。
她既然回來了,給齊湛一個答覆這件事,這次怕是躲不過去了。
杏兒見她開始吃喝了,轉身在她旁邊坐下,“你猜主子和我哥,還有望舒,他們今天都做什麼了?”
“做什麼了?”付希隨口問。
一個是新君,另兩個是新臣,涼地初定一大堆事。
他們除了忙那些事,還能做什麼?
“原先值守東宮門的幾個侍衛,今天被我哥斬了。”杏兒一張圓臉皺了皺。
“他們犯了大錯?”
她之前有參與華雲宮的宮規法紀的制定,如果犯的不是大錯,不至於被斬殺。
杏兒拿碗給她盛百合紅棗羹,口中說:
“那晚就是他們幾個把程魁放進華雲宮的,程魁和他兩個隨從還把你擄去官員休息的院子,按我哥的說法,他們犯的是死罪。”
付希喝湯的動作一頓。
抬眼想,私自放人進宮這條,按照宮規,是死罪嗎?
還沒等她想起來,又聽杏兒說:“還有那天洩露你行蹤的幾個侍女,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