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希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直至他整個壓上來,一下明白過來了。
鬧了半天,原來他早看出來了。
知道她想看他笑話的心思。
他生氣的物件是她,要算賬的物件也是她。
根本就不是濟城主!
真是要被自己蠢哭了,她到底是有多遲鈍?
“說說看,這筆賬要怎麼算?”
他聲音低低,語速緩慢,話調婉轉。
她被拉回思緒。
見他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已近在咫尺,房間一角燃著一支供起夜的蠟燭,昏黃的燭光映照下,他眸光一片幽深。
她禁不住快速眨了下眼睛,心尖有點顫顫,忙說:“我知道錯了。”
認錯能解決問題的時候,認錯就一定要快,千萬不要猶豫。
這話一出,果然見他神色錯愕了一下。
只是還未來得及高興。
他那雙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緊接著眯起,像只狐狸,睨著她的目光極其不善。
略微沙啞的聲音說:“認錯也沒用,不略施懲戒,下次不長記性。”
是不是有病?
就這樣一件小事,頂多她下次不想著笑話他就是了,還懲罰她,讓她長記性?
管天管地,還要管她怎麼想?
這波吐槽匯聚於心,未待脫口而出,他卻已壓了下來,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腦子一下空白……
軟軟的,暖暖的,溫潤,酥麻。
接吻原來是這種感覺……等下!
他在幹什麼?
她又在幹什麼!
雙手用力推他胸膛。
他上身被推得歪了歪,終是離她遠了些。
她垂下眼皮,不去看他的臉。
倒不是因為害羞,只覺心裡有一團亂麻,理不出一個頭緒,還有些害怕和慌張。
知道他在看她,乾脆閉上眼睛。
聽到他輕嘆了一聲,終於從她身上下去,側躺在了她身旁。
一隻手伸過來環住了她的腰,他聲音聽不出情緒:“睡吧。”
她側過身,又蜷縮起身子,心道,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
濟英對新身份適應得非常快。
一早備下豐盛的早膳,叫人去請齊湛,一家三口在廳堂等著。
付希就覺得,整座城主府的人都有點奇怪。
不管是給他們送熱水洗漱的女婢,還是來請他們前去用膳的男僕,更甚一路遇到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幾乎都偷偷看他們。
濟城易主,人們對新城主感到好奇無可厚非。
那看齊湛就是,看她做什麼?
一覺醒來,心照不宣一般,沒人提昨晚的事,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她湊近一些,小聲問他:“是我們穿衣打扮有什麼不對嗎?他們為什麼捂嘴笑?”
說來她和齊湛現在身上的衣服,不知道的,以為他們穿的是情侶裝呢。
都是杏兒的錯。
等空閒了,一定要讓她重新做幾身。
齊湛和她不同。
她從小在道觀長大,很少下山,也很少見生人;被人追捕那幾年,也只顧往人煙稀少的地方鑽了,接觸的人實在不多。
他幼時已開始居無定所,走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的人,也被許多的人見過。
這樣痴迷仰慕的目光,他見過太多了,一向選擇無視。
手向外一伸,拉住她的手,“既不喜歡他們看,那便走快一點。”
“哦哦。”
直至一路快步走到用膳的廳堂,身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