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就是這麼無常。
付希剛剛還大擺陣仗質問被當抱枕的事,現在已經心甘情願當起了抱枕。
不,不是心甘情願。
她這是捨身救人,不得已而為之。
整宿整宿睡不著覺,是會死人的。
轉念又一想,她也可以把他當暖爐,這樣也不吃虧了。
亂糟糟想一通,迷迷糊糊的,很快睡了過去。
某狐狸這才湊近過來,環住人腰身的手亦收緊了些許,面上的笑意滿足之中又帶著絲絲得逞。
偷偷摸摸終比不過光明正大來得讓人心生歡喜,從今夜起,他才是真真正正能一夜安寢。
付希感覺沒睡多久,外邊已傳來侍衛的叫起聲。
這是她第一次醒來時,見到齊湛還未起床的。
側頭瞥一眼身後,竟然和他看來的目光碰個正著,她面無表情轉回了頭。
有點尷尬。
兩人洗漱。
又一道用早膳。
這期間付希一語不發,儘量避免和他目光對上。
卻不經意間瞥見過幾次齊湛神色,毫無異常,沒事人一樣。
沒什麼可說的了,她得向人學習,就當無事發生。
用完膳出了寢屋,付希覺得自己也已經與平常無異。
此次望舒留守安城。
她和齊湛去濟城,問風去宣城,每隊各帶兩百人手,成員均是齊湛舊日下屬。
濟、宣二城主亦被帶上。
齊湛給出的說辭是,讓二城主親眼看看他們是怎麼輸的。
見到問風后,付希把迷煙給了他,並囑咐他操作前,千萬找對風向再點燃迷煙。
要是他死腦筋認為就是東風,從而把自己人迷暈過去,那就好笑了。
齊湛命令出發。
出城門未多久,兩支隊伍各分東西。
分別時,濟、宣二城主對視了一眼,均在對方表情中看出了自信和不屑一顧。
他們當然感到自信。
看看兩支隊伍的人數,區區兩百人,齊湛就想開啟他們的城門?
齊湛這麼自大,竟敢把他們也都帶上。
待他們回到自己城池門前,尋到機會給城頭上的人下命令,屆時人從城內殺出,齊湛有命沒命還未可知。
總而言之,齊湛定下賭約已經愚蠢至極,今日帶上他們,更是走了一步臭棋。
今日已是賭約的第二日,明晚子時是最後期限。
從安城到濟城,若是馬不停蹄趕路,明日清晨即可到達,剩餘的時間還算充裕。
齊湛不知怎麼想的,日近黃昏,居然命令安營過夜。
付希自也是知道路程遠近,和賭約期限的。
問齊湛說:“天亮後再趕路,怕是來不及吧。”
聽他說:“無妨,明日黃昏趕到亦不晚。”
付希心說,明天黃昏趕到,時間上是不是太緊了?
連點準備的時間都不預留,就不怕遇到什麼突發情況?
可齊湛一臉從容淡定,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便什麼都不說了。
見他伸手過來,便握住他的手,跳下了馬。
說是安營紮寨,實則搭起的也只有一頂帳篷,供她和齊湛住。
其他人找塊平整的地方,燃起火堆,往地上一躺也就睡了。
濟城主被綁住了手腳,且夜間還安排了人輪流值守,他逃不了。
第二日,天矇矇亮時出發。
日落之時,一行人已離濟城不足十里。
齊湛下令放緩速度。
待看到城門時,天色已經整個暗了下來,天地間只能見遠處城樓上的簇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