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藥草開出的花朵形似桃花,花蕊含有毒性,服用後可使人變得癲狂。
毒發時胸口會浮現桃花瓣的印記,而當桃花瓣變成桃花朵那日,就是身亡之時。
故而這種毒名為桃花夭。
所幸藥草的根系能解花蕊之毒。
這種藥草只生長在特定區域。
付希倒是記住了地名。
“溧陽郡蔚其縣金闕山,你知道在哪嗎?”她問蕭穆。
請原諒她一外來人口,實在不知道這個地址是哪裡,要是不在這片大陸上,她就愛莫能助了。
蕭穆猛地抬頭看向她。
付希感覺他瞳孔都縮了一下,“怎麼——”
“溧陽郡蔚其縣是皇后祖籍,皇后出自溧陽大族姜家。”蕭穆忽道。
付希明白了什麼,“你懷疑給寧晨母子下毒的人是皇后?”
不是說皇后很寵愛寧晨?
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兒子寧宴?
蕭穆卻沒有給她回答,一個頭磕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寧晨發病後都會虛弱一陣,我帶著他去取藥怕是會力有不逮,請姑娘助我。”
付希頓時後悔沒有早點叫他起來,竟然受了他這一磕。
“你可以等寧晨恢復後再去啊,我怕是不順路。”她為難道。
“你先起來再說?”
蕭穆不起來。
“下毒之人既然有可能是皇后,那溧陽姜家的人就不得不防。”
“寧晨除了輕功好些外不會絲毫武功,是廢物一個,而姑娘武功高強,只有姑娘才能助我從溧陽拿到解藥。”
一踩一捧,這位是懂得如何說服人的,付希頓時對他有了新的認知。
“你們皇帝不是最寵愛寧晨?他連如朕親臨的令牌都能隨手掏出來,取藥而已,什麼樣的人他找不到?”
蕭穆神色嚴肅看著她搖了搖頭:“性命攸關,不敢打草驚蛇。”
也對。
要是讓皇后察覺了他們要找解藥,一把火燒了金闕山,那就呵呵了。
“也罷,我和你們一起去。”
付希被說服了,就當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蕭穆又給付希磕了一個,這才從地上起來。
“蕭穆,我發現你口才其實挺好的,平時怎麼不多說說話?”
臨出門時付希調侃他。
他們一起趕路了幾日,蕭穆一天下來都說不出幾個字,和話癆的寧晨相比就是另一個極端。
這種事難道也講究個能量守恆?
蕭穆又變回了以前的蕭穆,別人是笑笑不說話,他是不笑也不說話。
內心os: 口才好和多說話有必然的聯絡嗎?
付希擺擺手施施然離開,覺得還是他們墨乙比較可愛。
寧晨在床上躺了兩天,第三天才踏出房門。
付希自那晚之後沒去看過他,第三天見到感覺他像變了一個人。
身上的浮誇造作沒有了,臉上的笑沒有了,明媚的氣質也沒有了。
蕭穆注視著他背影的眼神充滿了擔憂,卻又極力隱忍。
“你不覺得他現在的樣子正常多了嗎?”付希嘗試安慰蕭穆。
相比於話癆聒噪、熱情明豔,沉默寡言、陰鬱憂愁更適合寧晨的相貌,她覺得這樣的寧晨更讓人舒服一些。
其實最主要是她耳根子能清靜,不然接下來去溧陽的路上她不得被吵死?
蕭穆顯然擁有不同的濾鏡,這次開口反駁道:“不,他這樣才是不正常。”
付希有自知之明。
論對寧晨的心,她和蕭穆比起來,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