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釋出懸賞令,在他眼裡,付希或許只是涼地之主的女人,她代表不了涼地,但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寧宴此舉已是和涼地公開宣戰。
對於付希想殺寧宴,三人都不意外。
“咱們涼地現有大軍五萬,和北靖開戰人數少了點。”問風摩挲著下頜思索,“不過開春之後可以徵兵,入秋之前怎麼著也能湊夠十萬大軍。”
望舒斜他一眼,不贊同:“殺人不一定必須開戰,此事只能徐徐圖之。”
“殺寧宴不是難事。”齊湛語氣淡淡,“此事交給我。”
付希目光一一看過三人,重複道:“我,一個人,親去北靖殺寧宴。”
偌大寢殿一時間落針可聞。
“你們退下。”半晌後齊湛道。
望舒和問風兩人對視一眼,雙雙退出了寢殿。
“本君不許。”
齊湛陰沉的聲音在寢殿內響起。
“我不是需要活在他人庇護下的菟絲花。”付希看著他淡淡道。
齊湛覺得體內燃燒著一團火,快要把他燒炸了,閉了閉眼:“這幾日你去哪兒了?”
付希動了動還被他握著的手,不答反問道:“你這幾日在軍營,是不是為了避開我?”
齊湛眸光窒了窒,搖了搖頭:“之前軍營暴亂,軍中許還有異心之人,必得清查一番。”
這算是個解釋。
“那,玄仙宗對你來說是敵是友?有無恩怨?”付希問道。
齊湛側頭避開了她的目光,沉默半刻,道:“此事說來話長。”
“好。”付希點點頭,抽出被他握著的手,“我餓了,要不要陪我用膳?”
齊湛看一眼滴漏,離子時還有半個時辰,用完膳他還有時間勸她,勸她放棄北上的念頭。
“好。”他道。
兩人安靜地用膳,自確認關係之後,用膳時兩人都會隨意地聊些什麼,今晚這樣的情況倒是第一次。
付希膳後去洗漱了一番,回來寢殿,見齊湛已經在床上躺下。
“過來。”他對著她伸出一隻手臂。
付希慢慢走過去,在他身側躺下,她側著身體,虛無的眼神落在燭臺正燃燒的一隻蠟燭上。
齊湛從身後抱住她,把她整個納在懷裡,聲音低沉沙啞:“我知道你本事強大,但要殺寧宴也不必親力親為。”
“殺寧宴最好的方式是暗殺,暗殺對我來說不是難事。”付希低低的聲音道。
不是她硬要逞強,比起和北靖開戰,暗殺寧宴是最好的方法,她也不想什麼徐徐圖之,容易夜長夢多。
杏兒今天被誤傷,要是一直拖下去,不定還有多少無辜的人被連累。
齊湛明白她說得有道理,憑她操縱金屬的本事,暗殺寧宴的確不是難事,也只有她來做這件事,才能悄無聲息,不留下蛛絲馬跡。
但明白歸明白,他不想付希去,一點都不想。
齊湛收緊手臂,在她耳邊咬牙:“我不許你去,聽到沒有?”
“你怎麼還是這麼霸道?”付希皺皺眉。
“我霸道?”齊湛輕哼一聲,“說出宮就出宮,說殺人就要北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絲毫不聽人勸,你不霸道嗎?”
他這番話一氣呵成,付希一下怒了,畫風一變,低頭嗷嗚一口咬上齊湛的胳膊上。
齊湛吃痛,口中“嘶”一聲,卻不敢收回手,怕傷了她,挑眉道:“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付希感覺這幾日積累的垃圾情緒一下找到了發洩口。
她轉過身,在齊湛胸口上狠狠推了一把,眯眼道:“只許你霸道不許我霸道嗎?我就霸道了,你能怎樣?”
齊湛看著她像一隻炸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