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風驚叫出聲,“又不是朔日,主子的寒毒怎麼會發作?”
“即便是寒毒發作,主子又為何昏迷不醒?”望舒也道。
主子每月朔日冰霜附體時,會壓制不住寒毒。
但他之所以動不了,是因為冰霜附體,而不是因為寒毒發作。
能不能先聽他把話說完?老頭衝兩人翻白眼。
“他體內有蠱蟲,要是不趕緊把蠱蟲取出來,人就不是昏迷不醒那麼簡單了。”
問風望舒又怕又驚。
蠱蟲?
主子體內怎麼會有蠱蟲?
問風瞪向於三阿,“那還等什麼?你不是毒蠱雙絕嗎?趕快把蠱蟲取出來啊。”
“他體內的蠱蟲我不認識,取不出來。”於三阿也向他瞪眼。
問風只覺氣血上湧,上前一步要和他理論。
望舒伸手拉住他,忙問道:“要是蠱蟲取不出來,主子會怎樣?”
於三阿手揪鬍子,哼哼兩聲沒說話。
見他這樣的反應,望舒問風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問風本想去找別的大夫,可醫術聞名於三國的於三阿就在眼前。
連他都沒辦法,試問還有誰能救主子?
他靠著床沿癱坐了下去,面無血色。
望舒壓下內心的悲痛,看向於三阿:“有辦法讓主子醒過來嗎?”
心道,主子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他絕不相信,主子會熬不過這一次。
“我只能試試,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他自己了。”
於三阿從藥箱中拿出銀針,在齊湛頭頂穴位上扎針。
又扒開他衣襟,從胸膛一路找尋穴位,一一紮針。
問風早已經從地上站起來,和望舒不錯眼盯著於三阿的動作,不時抬眼去看齊湛。
期待他下一刻能睜開眼睛,醒過來。
可直至於三阿一一收針,他雙目依舊緊閉,甚至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
於三阿把銀針收回藥箱,難得地嘆了口氣。
“我已經盡力了,他怕是熬不過三日,你們早做安排吧。”
問風頓時癱軟下去,雙目通紅,砰一聲,一拳砸在了地面上。
望舒腳下步子搖搖晃晃,移到木椅坐下,手掌撐額,低低笑了起來。
老頭於三阿扭頭看看這個,又轉頭看看那個。
其實他也很傷心,齊湛要是死了,他存放在齊湛那裡的畢生積蓄該怎麼辦?
最好還是齊湛活著,這樣才能冤有頭債有主。
但他取不出那蠱蟲。
就和之前天雷草浸染的毒一樣,這蠱蟲也不是這一片大陸的東西。
他即便在漢啟大陸被人尊稱毒蠱雙絕,一樣對那蠱蟲束手無策。
“要是那叫付希的丫頭在就好了,她鬼靈精的,或許有辦法。”老頭揪著鬍子嘀咕。
上次天雷草的毒不就是她給去除了的?
但好幾日沒見著她人,聽說被關去了地牢?不大清楚。
老頭這一句嘀咕沒有引來任何人的回應,他也不再說話。
不多時,整個寢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落針可聞。
“嘶……”
一道細微的吸氣聲響起,還是從床榻的方向傳來。
問風望舒瞬間回神,兩人疾步奔到床邊。
見床上的齊湛雙眉緊皺,面上的神情痛苦,而後緩緩睜開了雙目。
“主子,你終於醒了!”問風差點喜極而泣。
望舒目光緊緊盯著齊湛,沒有說話,眼眶泛紅。
齊湛費力撐著眼皮看二人,氣息微弱,沙啞的聲音緩緩吐出:“你們的話……本君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