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又一個旋身下了床,目光狠厲。
“既然有人來送死,那本君成全他們。”
他大步向外走去,背影狠絕。
彷彿他此刻並沒有毒發,體內並沒有在經受撕心裂肺之苦。
體內也並沒有一隻想要他命的蠱蟲。
望舒苦笑著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們經歷得還少嗎?
主子哪一次想過要逃跑?
齊湛拿上了他那把通體玄黑的劍,手握這隻劍,幾個起躍已經到了一行人交手的校院。
他面色凜然,抬手就揮劍。
揮出的劍氣銳利無比,凡是被他劍氣劃到的,頃刻間肢體分離,血肉橫飛。
他一劍一劍地揮出,不知疲憊一般,沒有絲毫停頓一路殺過去。
敵人的鮮血噴了他滿身。
那些暗紅色的血液順著他衣袍下襬滴落下來,滴答滴答,他所過之處留下了一條血路。
一行二百多人,轉眼間沒了大半,來人的隊伍肉眼可見亂了。
有人低喝一聲:“撤。”
問風等人攔不住人進,也攔不住人退。
眼見人已經退了個乾淨,望舒忙道:“跟上去,查出他們的落腳點。”
“是!”
幾個暗衛跟了上去。
齊湛腳下不穩,身體晃了晃。
他之前因為要對抗那隻蟲子,無力再壓制寒毒,所以寒毒發作了。
剛剛殺了一通,沒有去壓制那隻蟲子,它現在終於爬到他的心臟處,正在一下一下地噬咬著。
它啃完他心臟之時,就是他的斷氣之刻了吧。
齊湛唇邊詭異地浮起一絲笑意,緊接著身體一歪,往後倒去。
……
付希支起耳朵聽城樓上的動靜。
聽到上面巡視軍士的腳步聲遠去了,她當即足下一點,身形一下拔地而起。
噔噔噔。
城牆上輕點幾下,很輕鬆地躍上城樓,緊接著縱身一躍。
轉眼間從城外到了城內。
咕咕咕,肚子在鬧空城計。
她皺皺眉,手掌按了下腹部,辨別出方向之後,身形往城內撲去。
付希覺得自己大半夜沒得吃沒得睡,純屬活該。
從鎖魔山下來,她騎馬向著渭城方向一口氣跑了三四個小時。
可心頭縈繞著的疑惑卻讓她調轉了馬頭。
其實疑惑不疑惑又能怎樣?走都走了。
可她那該死的好奇心說不,不把事情弄清楚別想走。
馬兒從白天跑到入夜,終於見到了安城城門。
城門早已關閉,她只能翻牆進城。
何勇給的包子饅頭,路上已經吃完了,現在即便胃已經餓得隱隱作痛,也沒有東西吃。
付希的腳步在程府的屋頂上落下。
不知道程魁的院子是哪個。
她從高高的屋頂往下看了一圈,最後向著還亮著火光的院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