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一層給我往後傳下去:城主有令,全體即刻調轉馬頭,往後退去一百步,而後原地待命。”
這處地勢狹窄,想要讓隊伍前的人馬從兩旁退出射程距離根本不可能,只能全體人馬齊齊往後退。
沒人懷疑那番話是她假傳命令。
因為齊湛一直把她貼身帶著,有些愛八卦的,都知道他們已經同吃同睡了,所以那番話就一層一層的往後傳了。
兩千人馬很快有了動靜,大概一刻鐘的樣子,已經退到了一百步之外,遠遠出了城樓上那些弓箭的射程。
付希卻還留在原地。
城樓上還是源源不斷有箭射出來,但前面有齊湛那五十親衛頂著,所以她不擔心。
望舒也沒有退。
意味深長的眼神向她睨來,語氣很是幸災樂禍,“假傳主子命令,在主子那裡可是死罪呀。”
付希聽了禁不住笑出聲。
雖然是自作主張了,但她只是做了認為該做的事,而這件事,原本是該望舒這個軍師做的。
她替他把事情做了,卻換來這個?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付希嘴角掛上一抹笑,緩緩道:
“軍師口口聲聲說自己忠心為主,然而當齊湛在城樓上拼殺,他手下人馬亦面臨著敵方的箭陣射殺之險時,軍師又做了什麼?”
望舒實在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驚得雙唇微張。
旋即反應過來,竟是差點上了她的當。
“你意思是我對主子沒有忠心?”
他看著她搖頭笑了,神色不屑。
“憑你的能力,只要你出手,主子甚至不必去冒險拼殺,可你不願意出手,兩相對比,你我兩個到底誰對主子沒有忠心?”
付希聽了,嘴角的笑容更深:
“不是不想出手,而是齊湛吩咐過不讓我出手,我這麼忠心,肯定不能不聽他的話啊。”
望舒臉上的神色滯了滯,一時說不出話來。
付希卻還覺得不夠。
神色無辜道:“不能出手,我只能冒著犯下死罪的風險,也要保證那些人馬的安全了。倒是沒有軍師那麼聰明,知道是死罪,所以才什麼都沒做。”
望舒眉頭深深地皺起,這下徹底說不出話了。
她說的好像都是事實,而他,好像真的沒有他自以為的那麼忠心。
“我現在對軍師有一個感觀,你知道是什麼嗎?”付希又道。
望舒直覺她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話,卻好像管不住嘴巴一般:“什麼?”
“軍師你,”她說到這裡頓了頓,淡漠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什麼也不是。”
“咳咳咳,咳咳咳……”
望舒破防了,徹底破防了,捂著胸口咳得昏天暗地。
心裡有個聲音不斷地在說:不要惹這個女人,以後都不要再惹這個女人!
付希撇了撇嘴,不再理他,抬頭往城樓看去。
齊湛在上面已經打了好一陣,是時候管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