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湛道:“你那些積蓄在我手裡,又不會自己長腿跑了,且還無需整日防著那些宵小毛賊,擔心給他們偷了。”
“我替你保管不收保管金,少個子兒都原樣賠給你。”
“這樣一算我倒吃虧了,你還有什麼可不滿意的?”
原本愁眉苦臉的老頭,神色忽地一愣。
咬著指甲認真想了起來。
“噗。”付希笑噴出聲,忙掩嘴低頭,就怕驚動到老頭。
隊伍龐大,腳程自是快不起來。
回到渭城已入夜。
於三阿已就位,天雷草滲毒的事,實在刻不容緩。
鄭先生很急。
齊湛卻不急。
趕了半天半夜的路,風塵僕僕,一身疲勞。
他命眾人去歇息,天雷草的事明日再說。
老頭已經想通了,現在極其贊同齊湛那番話,只要讓他守著積蓄過日子,怎麼著都行。
付希原本是單住一個院子,後來杏兒非要搬來和她住一塊住。
院子房間足夠,她自然不會不同意。
齊湛這時以吵醒杏兒為由,叫她在他主院住下。
付希想了想,答應了。
吃飯、沐浴,均在主院完成。
她好像已經習慣了在齊湛的地盤做這些事,好像也並沒有什麼不妥。
因為齊湛的住處很少有其他人。
她知道整座主院藏了不少暗衛,但他們不出來,付希就沒把他們當人。
而且齊湛安安靜靜的,也並沒有打擾她。
在他這裡,付希體會到一種舒適感,心裡也就沒那麼抗拒了。
等頭髮乾透,她向窗下的那張軟榻走去。
剛躺下齊湛便滅了燭火,也上床睡覺。
付希滿意地笑了笑,嗯,一切都剛剛好。
念頭剛落,因趕路而疲憊的身軀,一下就陷入了沉睡。
……
第二日,眾人齊集齊湛主院。
於三阿率先問:“之前說解毒加看病,給誰看病?給誰解毒?先看病還是先解毒?”
鄭先生也來了。
帶著天雷草來了。
他聽了這話,捧著裝有天雷草的木盒上前。
往於三阿面前一放,語氣不甚客氣:“自是先解毒。”
望舒皺了皺眉,伸手把木盒推遠了些。
向於三阿拱手:“是為主子看病,亦是為主子解毒,於先生請吧。”
“行。”於三阿沒意見。
問風帶人掏他庫房的時候,也好心地替他收拾了住處的行李傢伙什。
他從藥箱裡掏出脈枕,放在桌上。
坐等齊湛過來。
左等右等不來,齊湛人依舊安安穩穩地坐在他那張大椅上。
“於先生快過去啊,還在等什麼?”望舒無奈出聲催促。
於三阿一瞬間感覺憋屈,找他看病的人恨不得迎他迎出十里地。
哪有這位這樣的?
奈何這位手握他畢生積蓄。
“年紀輕輕,腿腳不好使是怎麼地?”老頭口中小聲逼逼,拎起脈枕走了過去。
齊湛把手擱上脈枕。
於三阿手指甫一搭上脈搏,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臉上的神色嚴肅又深沉。
診了約一刻鐘的脈。
他手指一離開齊湛脈搏,精氣神又變回了那個會在地上打滾的老頭。
擼著頜下的花白鬍子說:“是中了毒,火氣還挺旺,除此之外身體沒什麼毛病。”
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