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死馬當活馬醫吧。”鄭先生語味深長地道了一句。
轉身向外走時說了一句:“你跟我來吧。”
付希抱著盒子,跟了上去。
見她轉身那一瞬,齊湛雙唇動了動,想叫住她,終是沒開口。
他轉眼間卻神色陰雲密佈,寒涼無一絲溫度的目光,慢慢望向瞭望舒。
看了好一陣。
望舒卻是眼觀鼻,鼻觀心,仿若無事發生一般。
老頭本來想跟付希一塊去的。
看她怎麼煉製天雷草,又如何除去那毒液。
轉念想到自己那五千金的診金,走不動道了。
他沒瞧出病,一時半會又解不了那寒毒,這儀表堂堂的新城主,不會克減他的診金吧?
本想上前和齊湛好好談談。
抬眼見他陰若千年寒潭的臉色,老頭腳下一拐,向外去了。
手握他畢生積蓄的男人惹不起,還是回去睡回籠覺安全一些。
……
鄭先生一路心情都不佳。
正如他之前所說,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心裡卻也隱隱希望,付希不是吹牛皮,而是個有真本事的。
他把付希領進專門製藥的藥房,“你用砂鍋,還是鐵鍋?”
鄭先生實則只是隨口一問,腳步已經向放置砂鍋的櫃子走去。
炮製藥材,最重要的是對火候的掌控。
砂鍋起熱慢,鐵鍋起熱快,使用砂鍋,更易於掌控火候。
鐵鍋的火候不易掌控,一個不小心,便會把藥材燒焦。
他輕易都不敢使用鐵鍋。
故而心裡認定了,付希也不敢使用鐵鍋,只能用砂鍋。
“砂鍋不行,要鐵鍋。”付希語氣肯定,信心十足的樣子。
鄭先生手拿砂鍋的動作一頓。
心道,年輕人是不是真有本事?口氣這麼狂?
手卻從砂鍋上移開,轉道去拿了鐵鍋。
鄭先生勾著腰點爐火。
待爐火燃起,直起身時,只覺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好好的一棵天雷草,竟然被她折成了一堆斷枝殘葉!
“你做了什麼!”
他之前的想法果然沒錯,她的確是會毀了天雷草。
還當著他的面毀了!
付希眼神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暴起。
一臉稀鬆平常:“先做枝葉分離啊。不同部位,它們的耐熱程度和含水量都不一樣,必須分開炮製。”
鄭先生神色滯了滯,仔細想想,這番話竟很有道理。
就如同炒菜一樣,不易熟的先下鍋,易熟的後下鍋,總之是要分開下鍋。
一樣的道理。
鄭先生滿腔的怒火,似被猛地潑了桶水,一下滅了。
雖如此,卻不代表她就一定能成功除去毒液。
他倒要看看,用鐵鍋,她要怎麼去掌控溫度。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竟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想看她出醜、懊惱、轉而低頭向他請教的畫面。
於是出聲催促:“還沒分好嗎?”
付希頭都沒抬:“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