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希能說什麼?
來得快的深情,往往去得更快,她可不想委屈自己,去成全他的‘深情’。
卻也不好直接拒絕,不然以後多尷尬?
“你創業未半,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等拿下了涼地再說不遲,你覺著呢?”
她只能使用拖字訣了。
齊湛到那時候,興許發熱的頭腦已經冷卻下來。
到了那時,她就假裝從來沒聽過這番話,這樣一來誰也不尷尬。
齊湛原本在慢慢撫她背後的手一頓,似乎無聲嘆了口氣,喉間吐出一個字:“好。”
他旋即放開了她。
付希不想去看他的臉,就怕和他對視上,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她說著話低頭往門口走。
不想齊湛先她一步到了門口,往房門前一站,“別走了,今晚留下來。”
這怎麼行?
付希拒絕的話還未出口。
齊湛竟然語帶挑釁:“除非你心虛了,心裡對我亦有情意,怕留下來被我看穿了心思?”
他在說什麼?!
付希氣得抬頭瞪他。
見他眼角微微上挑的雙眼睨著她,嘴角斜斜勾著,彷彿在說……看,被我說中了吧。
付希霎時間只覺得牙癢癢,想咬人!
“留下就留下!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付希狠狠剜他一眼,轉身向之前睡過的軟榻走去。
之前同榻都睡過了,現在同房而不同榻,又有什麼可怕?
齊湛沒再說什麼,也抬步向他那張寬大的床榻走去。
隨即又滅了燭火。
時間悄悄在黑暗中流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齊湛低低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睡了嗎?”
付希還沒能睡著。
她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的,不說沾枕就睡,躺下十分鐘內也必能睡著。
她今夜在軟榻上輾轉反覆,就是沒能入睡。
付希本來不想回答他,假裝已經睡著了的,想了想,最後還是開口。
“之前為了取得天雷草,費了多少心思,為此死了多少人,你是知道的。”
她言下之意是天雷草很重要。
它被滲了毒,那毒再不解天雷草就沒用了。
另一層意思則是,去綁來於三阿的事,決不能出差錯。
而她自認是最佳人選,很樂意去幫他完成這項任務。
付希之前去惠城綁人的心不是很堅定,現在卻堅定了許多。
心想,就當回報他這一段短暫的‘深情’吧。
齊湛沉默了一陣,方說:“也罷,那我和你一道去。”
“那怎麼行?”付希激動之下,勾頭看向他床榻的方向。
雖然一片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
她勸道:“你作為一城之主,一方統帥,怎麼能輕易涉險?”
付希心說,她這是幹了望舒軍師的活,要是成功勸住齊湛,非要找望舒討禮物去,不然就太虧了。
齊湛的聲音傳過……“我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哪個去能比得上我去?”
的確如此,但……
付希還要說什麼,又聽他低低道:“就這麼說定了,快睡吧。”
付希把頭擺回枕上,心說也罷,多思無益。
她心下順暢了,很快便睡了過去。
齊湛察覺對面的人呼吸已經變得輕緩綿長,他慢慢睜開眼睛。
放輕動作下了榻,落地無聲地向窗下的軟榻走來。
見她纖長勻稱的身子,窩在這張不過二尺寬的軟榻上,怕是稍一翻個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