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希神色揶揄看他:“這只是個故事,軍師怎麼還當真了?”
望舒懊惱一般敲了下額頭。
“瞧我糊塗了,這要是真實發生過的事,這麼多年怎可能從來沒聽說過?”
付希忙點頭附和。
不當真就對了,這隻笑面虎可不好對付。
她剛鬆口氣,卻見齊湛斜眼睨來,一臉的玩味:“真的只是個故事?”
付希心道不好。
望舒不知道她的來歷,齊湛可是知道。
付希有一瞬間的心虛,很快卻又鎮定下來。
就算他知道不是個故事又怎樣?
她不可能因此而去違背自己的原則。
付希輕咳了聲,說道:“商鞅不是什麼好人,學他的立木為信可以,其他的不要學。”
這番話其實對他有些冒犯了。
商鞅是不是好人,又是不是值得向之學習,他本人自會判斷。
而不該由她一個下屬來說。
付希以為齊湛會不悅的,他卻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個“好”。
心底有什麼東西悸動了一下,付希忙移開目光。
齊湛看向望舒:“如何實施‘立木為信’,可有想法?”
“照本宣科,太過生硬。”望舒道。
想了想,他說:“渭城下邊有幾個村落,常年遭受周邊的流寇騷擾打劫。”
“村民們年年向渭城繳納賦稅,白刃之前倒派人去剿過匪,卻不甚盡心;流寇區區幾十人,至今仍在活動。”
“不如設下賞金,派這些人去剿匪?也算一舉兩得。”
齊湛沉聲說出一字:“可。”
付希也覺得這個法子不錯。
“主子覺得派多少人去剿匪合適?又設多少賞金?”望舒請示。
“便派百人前去吧,至於賞金?”齊湛目光掃過臺上的金銀珠寶,吐出兩個字,“一半。”
一半?
“一半是不是太多了?”付希沒忍住出聲。
望舒也道:“是啊主子,百人分掉一半的賞金,實在不合情理,屆時餘下的人若是鬧起來……”
“就這麼辦。”齊湛語氣堅決。
他們四人在高臺上嘰嘰咕咕了半天,臺下五千餘眾雖都一臉不耐,卻無人離開。
望舒又揚起聲音,向眾人宣告賞金剿匪的事。
具體數字,他是這樣說的:
“賞金足足是臺上財物的一半!只要百人。想去的兄弟請走到臺前來,名額有限,先到先得!”
臺下立即有人嗆聲:“新壺裝舊酒,耍我們玩是不是?”
“還越來越離譜,把我們當傻子呢?”
眾人雖還是不信,望舒這次心裡有底並不慌,微微笑著向臺下的侍衛,遞了個眼神。
很快,齊湛手底下的幾名侍衛走上前。
他們還高聲嚷嚷:“又不是上戰場拼命,剿匪而已,活兒輕鬆賞金還高,誰不去誰是傻子。”
臺前很快聚集了五六十人。
一眼看去,卻全是齊湛手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