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過半。
望舒、問風等人已在房中等著,靜待齊湛醒來。
他們神色肅穆,等待什麼神只降臨一般。
付希看得好笑。
心下暗暗琢磨,齊湛這怪病這麼神奇?
時辰一到便睡過去,到了時辰又準時醒來?
安靜的房中只有刻漏發出的'滴答滴答'水滴聲。
不知過了多久,緊盯著刻度的望舒忽然出聲:“子時到了。”
付希唰地轉頭看齊湛。
眼睜睜見到,他臉上、脖子上的冰霜一點一點變薄,繼而全部消失。
露出了一張面色蒼白的臉龐。
更神奇之處是……
她以為冰霜會化成水流下來,結果它竟就那樣消失不見了。
就像那些冰霜原本就是他體內的東西,他把它放出來,又收回去了一般。
在付希一臉不可思議之中,齊湛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神色很平靜,眼珠緩慢地轉動著,一一掃過房內的人。
“主子,你感覺如何?”望舒和問風靠到榻前問道。
“無事。”齊湛身側的手虛虛擺了擺,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我乏了,你們出去吧。”
“是。”
眾人拱手退下。
付希尾隨在眾人身後。
還未出房門,便聽齊湛喚她:“付希。”
付希只得轉身折回,走到床邊,“有事?”
齊湛目光落在她臉上,神情似有些不解,“你不睡覺,去哪?”
這話是不是有歧義?
“這是你的房間。”
“在這睡有何不可?”齊湛道。
付希一下無話,心說,她和齊湛到底誰才是古人?
齊湛緩緩又道:“昨夜可以,今夜為何不行?”
“昨晚你人事不知,肯定得有人守著……”付希說到這一頓,“不對!”
齊湛怎麼知道她昨晚睡在這裡?
“所以你一直是有知覺的?聽得到聲音?”
齊湛低低“嗯”了聲。
付希忙撇過頭避開他目光。
所以她昨晚沐浴的聲音,他也聽到了,羞憤之下,她轉身就走。
“我此刻連抬手都做不到,能對你做什麼?”
齊湛聲音急切,似是說得急了,開始咳嗽起來,“咳,咳。”
付希無奈轉身,走到床前給他順了順胸口,“你沒事吧。”
齊湛直咳了一陣,氣息才順暢下來,卻是拉了拉她的手:“留下?”
他面無血色,嘴唇蒼白,輕聲細語,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付希到了嘴邊的拒絕竟說不出口了。
也罷。
他一副隨時會不好的樣子,的確需要有人陪在身邊。
她就當看護病人了。
第二日付希醒來時,床上已經沒有了齊湛的身影。
杏兒送來熱水和早膳。
付希問她:“你家主子呢?”
昨晚還柔弱不能自理,他不臥床休息,一大早做什麼去?
杏兒指了指院外:“東廂書房議事呢,叫你用完膳過去。”
付希點點頭:“好。”
跟著齊湛已有一段時間了。
他迄今為止還沒給她安排過工作,她總不好一直吃白飯。
用完膳食,付希直接去了書房。
邁入書房,見齊湛坐在書桌後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房內還有望舒,問風和鄭先生,三人神色看起來都不大高興。
不知道他們之前在談論什麼事。
付希沒有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