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燃的未婚夫得了絕症,為了治病已經賣掉了公司,也借遍了所有的親朋好友,所有人都在勸鬱燃放手,給他一個解脫。
但鬱燃不。
她貸了能貸的錢,只為未婚夫能多活一天。
鬱燃遇見席致禮的時候,貸來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那個時候的她,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
席致禮不忍心鬱燃這樣自暴自棄,於是高價買下她自己設計的婚戒,並承諾以後她可以買回這對婚戒。
席致禮並不是好到幫助情敵的大善人。
畢竟絕症無法治癒,鬱燃的未婚夫每多活一天都是在燒錢,到最後只有放棄。
而他有充足的時間等待鬱燃。
但事情並沒有向著他期望的方向發展。
隔了幾天,席致禮再來到酒吧才知道,從那天之後,鬱燃就沒有再來上班,留下的所有聯絡方式都找不到她。
除了一個名字,她什麼也沒給席致禮留下。
A市很小,小到頂級圈子裡就那麼幾個人,來來回回全是熟面孔;A市又很大,大到席致禮動用席家的力量也找不到一個鬱燃。
“那時我年輕氣盛,”席致禮眸光沉沉,語氣中有幾分自嘲,“以為你也是別人給我設的圈套,於是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整頓秦歌集團上。”
“我處理了集團內部所有有異心的人,卻怎麼也找不到,到底是誰讓你出現在我面前的。”
他頓了頓,笑容苦澀:“後來我才反應過來,原來真的只是偶遇。”
在不合適的時間,遇到了心動的人,他本來可以抓住的,最後卻又生生錯過。
“啊這……”鬱燃摸了摸鼻子,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席致禮說的也太委婉了吧。
要是別人把一對銀質婚戒一百萬賣給自己,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那是高低得報警的程度。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遞過來一盞白色的茶杯,杯中茶香四溢,有波紋在微微晃動,鬱燃盯著,微微出神。
時至今日,她已經有些想不起那段時間的記憶了。
只記得她帶著錢回去,那人已經辦了出院手續,摘掉滿身的儀器,久違的給了她一個擁抱。
他們離開這座城市,回到了家鄉。
然後就是死亡。
她以未亡人的身份,送走了這輩子喜歡的第一個男人,又用那一百萬還清了從親朋那裡借的錢。
再然後就是渾渾噩噩的大半年。
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拒絕跟任何人聯絡,一遍遍回想曾經的點點滴滴。
但她生性薄涼,回想到第一百遍的時候,痛苦消失了;回想到第五百遍的時候,開始遺忘那人的聲音;第八百遍,遺忘那人的長相;第一千遍,她連那人的名字也想不起來了。
接下來她開始了新的生活。
嗯……也沒有,貸款太多,她花了好久才全部還完。
遇到神豪系統之後,才是真正的開啟了新的人生。
鬱燃組織了一下語言,斟酌道:“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死了,我的家人也……”
欲言又止,給人留下充分的想象空間,然後果斷跳過。
“……總之大半年後,我才重新回到A市,之前的記憶也變得模糊不清。”
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離開過國內,想要營造海外神秘家族大小姐的人設,只能從這與世隔絕的半年下手。
打造人設,就要從方方面面著手,現在正是埋鉤子的好機會。
鬱燃說完,又誠懇道歉:“我很抱歉,把你忘記了。至於那一百萬,我會……”
“不用。”淡淡的嗓音打斷她的話,席致禮抿了一口茶,“說起來,我還得向你道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