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這麼篤定？”
“我沒跟你說過嗎，他們家想要兒子，但死活生不出來，一連生了三個女兒，在我們村裡成了笑話。懷老四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這回是個兒子了，結果還是個女兒，給他爸氣得，大冬天丟到門外，說什麼也得弄死。”
“……這不是重男輕女嗎？”
“哪裡重男輕女了？幾千年來都是這樣的，沒了男人，女人能自己生孩子？反正就是老二看不下去，偷偷把老四抱回屋裡。但老二壞了她老子的好事，差點沒被打死，最後是村委會那群多管閒事的給攔住的。”
“老二為了討好她老子，就給老四取了個女少的名字。可能是真管用吧，老五總算是個兒子了。”
“陳妙也沾光，上了高中上了大學，但書讀多了心也野了，不願意留在村裡嫁人，跟著我跑出來。家裡人怕她徹底跑了，就把她二姐嫁給了村裡的光棍，陳妙不聽話就打她二姐，她要是真跑了，她二姐就得被打死。”
吳娜深吸一口氣，心裡堵得慌：“殺人犯法。”
“嗨，誇張說法。”言津不以為意，“這年頭娶老婆不容易，打死了誰生兒子？也就嚇唬嚇唬陳妙。”
“……”吳娜沉默，剛才她還只是猜測，但聽完陳妙的過往，有那麼一瞬間她跟陳妙共情了，肯定道，“她絕對是跑了，不然這種時候出國幹什麼？離席總給你的最後時間還剩幾個小時，她絕對是故意的。”
“不然你還是放棄未來珠寶吧，這些年賺的錢也不少了。”
言津原地轉了幾圈，猛地踹翻布藝沙發，發出一聲怒吼：“就算現在出國，早晚也得回來，到時候看我不弄死她！”
“……不對。”吳娜驀然出聲，“你們配合好好的，陳妙沒必要翻臉，除非……這些設計稿，都不是陳妙畫的吧？”
言津不屑嗤笑：“當然不是。她什麼能耐我最清楚，指定也是從別人那裡偷的。”
“那就糟了。”吳娜聲音變得十分嚴肅，“我有一個猜測，可能席總已經發現你是假冒的了，不然他為什麼一反常態，對著J的設計稿十分挑剔？”
“那、那我……我……怎麼可能？這都好幾年了，要發現早發現了。”言津嘴上還不相信，其實心裡已經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