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為虛榮心選了珠寶設計專業，上學時天天逃課，作業和考試也都是找了搶手，就這麼糊弄著畢了業，成績居然還不錯。
但找工作時，面試官可不只看大學的作品和成績，三言兩語就試出他啥都不會。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面試官就是這樣一個自信又從容的姿勢，把他的作品集丟進了垃圾桶，眼神輕蔑，彷彿在看什麼垃圾：“不合格。”
“設計稿給我。”席致禮手指在桌面上扣了扣，隨意道。
言津把手裡的資料夾遞了過去。
早上收到設計稿之後，他特意找人幫忙照著畫出來，讓它更像一份剛設計出來的。
他不會設計，但審美還是有的。
在他看來，這次的設計稿跟以前的水平一樣，還是花裡胡哨的小姑娘最愛的那一款。
包過的。
手指輕輕翻動紙頁，席致禮眸光沉沉，半晌沒有說話。
後花園頓時陷入安靜，只能聽見炭火燃燒的偶爾迸出的噼啪聲。
在這樣的安靜中，言津逐漸坐立難安，看著席致禮欲言又止，很想直接問問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設計稿不合適嗎？不應該啊。
“不愧是J，發揮一如既往穩定。”席致禮終於開口，說著讚賞的話，但表情淡淡，不像是滿意的樣子。
注意到他的表情，言津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勉強問道：“您有話就直說吧。”
“我是相信J的實力的，”席致禮手肘放在扶手上，十指在身前交疊，冷灰色的眸子帶著審視，“但這種正常的發揮還不夠，你要知道，未來珠寶不是邀請你做一個普通的設計師，而是股東，我希望你能拿出更有說服力的作品。”
“更有說服力？”
“對，連我都打動不了，你怎麼打動未來珠寶裡的其他設計師呢？再給我一份更好的設計稿吧。”席致禮把檔案還給他，拍了拍肩膀以示鼓勵，然後起身離開後花園。
十拿九穩的事出現了波折，言津臉色陰沉得難看。
要一份更好的設計稿？
那就是這個不好唄，不好的東西沒有資格繼續存在。
他直接把設計稿撕得粉碎丟進垃圾桶，然後給陳淼發訊息：
[設計稿被否了，你再多給我幾個，我要挑一張最好的。]
正在合租屋裡收拾行李的陳淼瞥了一眼，又哼著歌移開視線，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蠢，顯然席致禮已經發現了他是個冒牌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