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琅輕輕替他拉下袖袍,再整理好,“陛下,錯的不是我們,莫要再去折磨自己、去折磨親近之人。屆時,悔之晚矣。”
拓跋浚沉默片刻,復問,“你的那位姑娘呢?”
璇琅靜靜望向遠方,少頃,“她去了,一屍兩命。這便是我要陛下滅羯族的緣故。”
他的話,頗有些前後不搭,但拓跋浚一下子就知道了。
他的那位姑娘,慘死於羯族屠刀中。而且,那女子應是漢人,這於羯族而言,先是胯下物、後為盤中餐。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親骨肉,那尚未降世便被剝奪了生命的親骨肉。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他們兄弟倆,到底誰更可悲?
“陛下,今日便到此罷,我先告辭了。”
“嗯。”拓跋浚確實需要好好冷靜一下,理清思緒。
璇琅牽著他的姑娘走了,拓跋浚原地目送他們,隨後在這書房靜坐良久,一直到外邊的人,“主子,可要傳晚膳?”
“傳。”拓跋浚停頓片刻,加了一句,“同夫人一道。”
“諾。”
而別院廂房裡,風琳南已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卻突然聽到侍女的傳報,他要過來同她一起用晚膳。
她只驚了一瞬,便不作別態。陛下自當初成了太子以來,就不再是她所熟知的那個人了,捉摸不定、喜怒無常。
明明他們從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如今什麼都變了,他變得不像他,她亦然。
晚間,拓跋浚過來了,就見著她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儀態得體地行禮迎他、喚人布膳。
他看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從來就不是端莊得體的大家閨秀,她的性子如同她明豔的容顏一般,熱烈直率;偶爾還會耍小性子,掐著小腰不理你。
或是,惹她不快了,就撅著嘴巴子用大眼睛瞪人;哄得開心了,就梨渦甜甜、左哥哥右哥哥的叫。
幼時的他一眼就:()殿主們的十世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