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璽璇,這廝果然不說真話。
賀樓嫦聽得一愣,璇琅趁她愣神之時,攬她入懷,“但我們都是同一個人,思緒行徑大差不差。只不過他不夠懂事,昨夜莽撞、粗魯了些。”
“那你倒是懂事了。”還自誇上了。賀樓嫦從他懷中仰起臉來,似笑非笑。
“那可不?我自是要等你我三書六禮、禮成之後,再行事。”璇琅垂眸看向她,輕笑道。
“……”賀樓嫦可做不到他這般,趕忙羞惱地轉過身去。
那少年人還湊過來低聲問她,“你那還痛嗎?需不需要我給你——”上些藥膏。
“你休要再說!”惱羞成怒的少女一把捂住他,又推開他,氣呼呼地站起身回房去了。他好聲好氣地跟上去,“莫氣莫氣,我不說了便是了。”
“那你走開!”
“我不。”……
沐浴在輝光中的兩人,頗似那打打鬧鬧的小夫妻,言語間帶著年少青澀的情意;那鮮花蔓葉隨風舞動,如同在瞧著他們私語竊笑;風鈴依舊是遵著自然的心意泠泠飄響,但鐫刻其上的一音一律,又是誰在期待誰來聆聽欣賞。
只不過是,這自然純樸的山間源、馨香浮動的人家院,藏著意欲細水長流的少年情罷了。
…………………
“下去吧。”
半束髮的男人,一襲月白長衫,坐在書房案臺前,望向紅木欞條組成的雙交四椀樣式欞花窗外的蕭瑟秋景,神情淡然;良久後,方才出聲。
“諾,殿下。”覆命之人,身影如鬼魅般遁去。
“謹之,你信嗎,她沒了。”男人轉回眼眸,對著案臺一側山竹公子袍的男子輕嘆,儒雅俊秀的面容上卻是無喜無悲。
“殿下,恕臣無能。”齊洵平靜地起身垂下頭,躬身行禮以示告罪。
齊璟琛也起身抬起他,淡然道,“無妨,謹之,我們之間無需多禮。”
“臣謝過殿下。”齊洵依舊面色平靜。
齊璟琛又轉過身,拿起案臺上的白釉茶盞,捻轉幾下,“既如此,便讓那賀樓秦氏、賀樓婷、賀樓芸也嚐嚐這一個,自食其果。”
“臣遵命。”可一提到這些人,齊洵不復平靜,眼中殺意漸起。
齊璟琛微頓,又若無其事道,“還有便是,明徽那邊,你多多看著些。”他話音剛落,那外頭就響起一道憤懣的嬌呵聲。
“你們好大的膽子!本宮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膽敢擋本宮的路!”一身華麗宮裝的女子,容貌秀美、面帶怒意,正驕橫地呵斥著守門的侍衛們,剛想強行破門而入,裡邊便傳來她皇兄略帶無奈的聲音,“明徽,進來罷。”
門外邊的侍衛們也紛紛給齊璟玥恭敬地開門讓道。齊璟玥神情微緩,對著身後戰戰兢兢的僕從們吩咐一句,“你們都在這候著。”便快步走了進去。
她一邊快走一邊急問,“皇兄、皇兄!小姑姑她如何了?”
“臣叩見公主。”男子清冽的聲音響起,齊璟玥這才發覺祁胥侯世子齊洵也在,愣了下,漸漸擺出皇室公主該有的禮儀姿態,“世子平身。”
“諾。”
隨即就又看向她的皇兄,欲開口,那齊璟琛卻先開了口,“她有事,但你不能去。”語氣平淡,但容不得她拒絕。
兄妹倆是龍鳳胎,彼此的想法有時候對方也會感知到。
齊璟玥一噎,神情更擔憂了,但礙著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像私底下那樣自然地纏問他,“那皇兄,你倒是同我說說罷,小姑姑她今個兒怎麼樣了、又是個什麼情形、過得好不好?”
小姑姑,即賀樓嫦,並不是她們有親緣關係,只是她:()殿主們的十世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