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紫幔金紋雕柱、百鳥朝鳳錦繡屏風後一秀髮半披的女人,芙蓉面不施粉黛卻昳麗非凡。她一身交領雲凌錦長裙,正半眯著眼靠躺在貴妃榻上。
幾位宮女一旁近身伺候著。
“……宣。”南川蘭懶洋洋道。
“是,太后。”
很快王公公便來到屏風後跪拜行禮,“奴才拜見太后娘娘。”
“平身。”不緊不慢的婦人音傳來,卻讓王公公心下一緊。
這位太后,實在是奇異。明明已過知命之年,容顏卻嬌美似少女。
可偏偏,再是害怕,依舊是咱家要完成吶。
“謝太后。”調整好自己的王公公,低眉順眼地回覆。
“回去告訴皇帝,哀家不日便歸。”
這下好了,都用不上咱家了。
但陛下那邊……
“奴才惶恐,敢問太后娘娘,今日可便起程?”面帶微笑的王公公,連忙跪下來,心裡苦哈哈。
是要歸的,只不過要今日歸。陛下之命,咱家不敢不從啊!
“嗯?”簡單的一個語氣詞,嚇得王公公連忙磕頭,“奴才惶恐,懇請太后娘娘今日回宮。”
陛下是太后帶出來的帝王,陛下也越來越像太后……咱家敢肯定,如果今日帶不回太后,自己將小命不保!
屏風後,南川蘭緩緩抬眸起身,神情微緩,“……那便今日亥時,起程回宮罷。”
她的“好兒子”,她是該去看看他了。
……這,陛下都入寢了。
神色略松的王公公直起上半身,一掃拂塵,又磕頭陰柔道,“謝過太后,奴才告退。”
罷了罷了,總比不歸好哇。
“先擺膳,就在此處。”待王公公退出去後,南川蘭復又慵懶神態。
“是,太后。”
“……梳妝,亦在此處。”她停頓一會,斂眸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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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師伯?!”璇璣府會廳內,孜立滿是震驚地看向憑空現身的兩人,尤其是其中一個已經杖朝之年的斗篷老人。
怎麼會!……怎麼會呢?
如果不是那半邊白玉面具,他萬萬不敢說,這是曾經玉樹臨風、法力無邊的玄真師伯。
可如今,再神通廣大的他,佝僂蒼老……
“師弟,裡邊說話。”攙扶著玄真的青袍男子,面容清秀,沉聲說道。
“哦好,師伯、二師兄請。”
待進了府內密室後,三人圍著四方花梨木桌坐談。
“不知今日,師伯、二師兄前來,所為何事?”
“孜清,你來說罷。”玄真看向身旁的青袍男子,緩緩說道。
自己大概是要走到盡頭了,術與語,皆甚是費勁。
“是,師尊。”孜清轉頭看向孜立,“大師兄已經從太后那邊尋得,白華,就是師弟你父親化真師叔預言的機緣之人。”
“但那個人,突然消失不見。而此,關鍵在於趙宿安,白華的附體之身。因此,需要師弟親自暗中跟隨趙宿安。”孜清又頓了一下。
“若有危急情況,必護她周全。”趙宿安,以及她身邊的人,全是普通凡人,通武不通術,恐生事端。
畢竟,還有一個伺機而動的太后,雖有大師兄孜明負責交接,但她身邊的能人異士可不全是他們這邊的人。
話落,清秀男子與俊朗男子,均沉思不語。
片刻後,俊朗男子方才出聲,“……孜立得令。”
“問。”玄真看著孜立欲言又止,直截了當地開口。
“是。弟子不明,我們為何要尋那機緣之人?”孜立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