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手工啤酒店,很德式,7個人,翟亮要了最大的有露臺的包間。
於途到的時候,陳偉和同宿舍的老俵已經到了,還有在中關村一帶工作的兩個。
翟亮和老陸都在金融街附近,相約翹了班,一起在地鐵上。
這是畢業的第五年,每個人都有了些歷過風霜的樣子,但是坐在一起,好像又回到了當年。
老俵是唯一一個結了婚的,卻不是校園裡的那個小師妹。
不一會兒,翟亮的大嗓門遠遠走進來,老陸不笑也眯眯的眼閃出來,金黃色的啤酒泛起泡沫,透明的大杯碰出清脆的響聲。
歸來,都還是少年。
門輕輕地被敲響了,服務員推開門:“對不起。”
另一個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來:“對不起,我是不是,算不請自來了。”
於途扭頭去看翟亮,翟亮也回頭看他,兩個人眼光一閃。
翟亮放下杯子迎了上去:“呦,夏晴,好久不見,怎麼著,你今天這是掐指一算,算出來我們哥們兒聚了?”
然後又招呼服務員在他自己和老陸之間加個座位:“來來來,大美女,坐這兒,我很榮幸啊!”
“才不是什麼掐指一算,你昨天去能源協會開會了吧?”
“在樓道里打電話說於途來了,當時我就在隔壁。”
“結果今天還沒人叫我,我就乾脆自己來了。”
翟亮覺得自己應該…卒。夏晴有禮貌地環顧招呼一週,在於途身上停留的時間略長了一點:“於途,去年春節的班級聚會你沒去,今年去嗎?李明問我呢!”
於途遠遠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著杯子把手,表情淡淡又疏離:“好久不見,夏晴。”
看夏晴沒有轉向下一個人的意思,頓一頓又接著說:“有工作,不好說什麼時候完。”
“春節也回不了家嗎?”
夏晴再追問的時候,於途已經轉過臉跟陳偉說話,沒來得及聽見她的問題。
短暫的短路之後,老俵和老陸仗義地挺身而出,熱情詢問夏美女手頭的大專案,畢竟都在金融圈,平日也有互通有無,氣氛很快放鬆下來。
於途起身到露臺上給晶晶打電話,卻是小朱接的,說晶晶在拍很重的戲份。
老單于死了,族人一起逼她嫁給兒子那段,於途暗暗嘆口氣,告訴小朱讓晶晶完事回電話。
要回包間,卻回不去了,夏晴已經擋在露臺的門口:“於途。”
是很低的聲音,有一點麥芽磨礪過的喑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