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這些年,可能現在反而是讀書最認真最幸福的時候。
於途回來時,晶晶正畫得認真,有時還去翻翻書,或者看看手機裡拍的圖片,正是搞事業的樣子。
等於途帶著一樣的沐浴露味道捱到身邊,晶晶沒拿筆的手揮一揮。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大手去撫她的小腿,輕重合宜地揉捏。
“晶晶,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很鄭重的聲音讓於太太停了筆。
“於途,你說,我聽著。”
“年終獎發了十二萬多,加上以前每月還了貸款剩下的。”
“我想,這兩三年,把管爸媽借的50萬還了。”
“於途,這不是應該的麼。”
晶晶的眼睛無比澄澈又信任。
“應該的事情,你就去做。”
“晶晶,我有沒有說過我真幸運。”
“至少說過10遍了。”
“那就說11遍,12遍。”
“於途,我還沒畫完。”
“在這兒畫也一樣,晶晶。”
“這是什麼。”
“獵戶的腰帶。”
“於途,你閉上眼睛。”
“為什麼。”
“不許問為什麼。”
只覺得小手在腰間東拉西扯,時不時挑釁一下,十足妖孽。
“於途,於途,你睜開眼吧!”
這是怎麼了,睡褲的帶子原本是系成了三個水兵結,花型都不一樣,真是最酷的獵戶。
現在被這個小笨蛋徹底系成了一團死結。
於博士實在有點咬牙切齒又欲哭無淚,不太雅觀地走老遠,去書桌上拿裁紙刀把繩結挑斷了。
“喬晶晶,軍訓你都沒練過的嗎!”
“於途,於途我下次一定提前練,於途~”
於先生弄巧成拙惱羞成怒,於是窮追猛打不依不饒,於太太顫顫巍巍地辯解:“你要是,系成一樣的,我也會解。”
“喬晶晶,你個小笨蛋,小妖精。”
張宇航只花了很短時間就確認,這個家裡是陳雪一把罩,理論上,他的地位低不了。
雪爸是放射科醫生,有副與世無爭的性子,雪媽年輕時應該是那種活潑潑的川妹子。
老了也還是輕輕巧巧的,張宇航帶的禮物是很常規的酒、圍巾一類的,陳雪說了,禮物不重要。
陳風的禮物倒是費腦筋,未來的臨床醫生,總不能送把手術刀吧,到現在也還沒想出來。
被一桌子人圍著吃抄手,其實挺不自在,還好雪媽愛說話,張宇航只要回答問題就好。
“我今天從上海過來專程來拜訪您們,我33歲,做網際網路行業。”
“平常工作在北京,我家在上海,我父親從事航天工作,母親是大學老師,我是獨子。”
陳雪分一半神聽著張宇航的回答,隨時準備在需要的時候搭話,分另一半神注意著陳風的小動作,他在百度“張宇航”
“張大哥,你怎麼認識我姐的啊!”
“就是陳雪上你的論壇節目的時候嗎?”
陳風已經在pAd裡開啟了那次訪談的影片給老爸看。
“是”
“不是”
口徑不一致,陳雪瞪了張宇航一眼,用不著透露太多資訊。
張宇航可不這麼想。
“其實是我母親先認識雪兒,去年春天,我母親上一個央視的節目,請到了雪兒幫她顧問形象,後來,是我母親介紹我們認識的。”
幾乎是肉眼可見地,雪媽和雪爸放鬆了許多,陳風也暫停了陳雪的影片,靠在了餐椅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