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家,這個舒適的,住了幾個月的小院子,處處都還有晶晶的痕跡。
於途留戀地轉一圈,交代給小朱已經安排好的人,拎了箱子出門。
回家,晶晶在哪裡,哪裡就是家。
“晶晶,我回來了。”
手機裡有今天晶晶的通告,這會兒應該是最後一場大戲,於途在乾淨得沒有家務可做的家裡轉了一圈,決定去食堂買飯。
他走得很快,在進院大門的時候被攔住了,門衛應該是新來的,把人和證件核對半天才放他進去。
食堂裡還好,管理員看見他,過來打招呼。
“於工回來了,這回走了有半年吧!”
“快8個月,都想咱們食堂的飯了。”
“哈哈,出去的都香,來來來,剛出鍋的捲餅。”
其他也有認識的同事來打招呼,牛工還朝主樓示意示意:“這陣子158瘋狂加班,都這會兒還沒人來吃飯。”
於途拿著食盒,在院子裡回頭看看燈火通明的八層九層十層,還是往大門那邊走了。
路燈早就亮了,有一點點雨絲,天氣溼冷溼冷的。
於途站在客廳的窗前,能看見小區進來的那條路,屋裡的空調開了半天了,差不多和北京的家裡一樣暖和。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等晶晶的時間,他寧願過成空白。
路上照過來車燈的光,於途推開門上了陽臺,車門開處,小朱先下來,晶晶手撐著門邊,抬頭往家裡看,陽臺上有模糊的人影,她往那裡招招手,輕快地跳出來。
“我走啦,明天見。”
高跟長靴噠噠噠一路小跑,電梯正從上面下來,門開啟,門裡的人伸出手來:“晶晶,歡迎回家。”
於太太很矜持地走進電梯,口罩嚴密,舉止得體,於途有點尷尬地收回胳膊,按了自家的12層,然後去握了晶晶的手,不肯放開。
自家門“嘭”地撞上,晶晶一下子被抱得老高。
“啊,於途,你幹嘛!”
人被放在迎門的高櫃上,於途彎了腰幫她脫靴子。
晶晶的手指插進他密密的頭髮裡,喃喃地叫。
“於途,於途。”
換鞋,脫外衣,牽著洗手。
嘩嘩的水聲裡,於途的手從針織長裙的下襬探進來,有一點點涼,轉眼就被體溫焐熱了。
晶晶是被從衛生間抱出來的,像個樹袋熊攀在於途身上,長裙子垂垂地遮著,頭埋在他肩窩,鴕鳥一般堅決不睜開眼睛。
這個…流氓…就這麼抱著她去客廳關窗簾,晶晶不敢放開手,只能努力去掐他肩膀的後側,可惜肌肉硬硬的,掐不動。
每一步的節奏都太鮮明,顯得這段距離好長,窗簾原本就已經拉閉大半,等全拉好,晶晶覺得自己已經快沒力氣掛住了。
“於途,於途,我會掉下去了。”
腰上的手臂緊了緊:“不會。”
“咱們回去吧!”
晶晶這麼軟軟的央求,於途自然會從,再漫長地走回臥室,晶晶再也支撐不住地鬆了手,仰在大床上,大大的裙襬綻放,好像花仙子。
花仙子被揉碎了再綻開,再揉碎了。
“晶晶,餓不餓,我從食堂帶了你愛吃的。”
於太太矜持的偽裝瞬間破防。
“哎呀,我也從劇組給你帶了飯,就是…在車上忘了拿下來。”
“那不知道,滷肉捲餅能不能算作我的道歉。”
晶晶咬咬嘴唇,軟軟地討價還價:“那你還得保證以後不這樣了。”
“我保證……”
“那好吧,這次就原諒你,於途,我餓得可以吃下兩捲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