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了。
學校的大門還是老樣子,於途去門衛室,跟大爺說:“大爺,我以前是一中的學生……”
話還沒說完,老人已經笑眯了眼:“我記得你,好多年沒回來了,進去看看吧,學校現在變了很多。”
腳踏車棚裡車不多,原來是進門操場的地方已經起了新的教學樓。
從長長的樓道穿過去,就是他熟悉的運動場,球隊果然在訓練。
於途走到操場邊去,帶隊員做基本功訓練的是他當年的教練。
另一邊帶著隊員打對抗的是他進校隊時的隊長師兄。
還是教練順著小隊員走神的眼光先看見了他。
回過身罰了剛才竊竊私語的幾個:“全體三圈,你們仨,加倍。”
等隊伍跑出去了,教練才過來拍於途的肩。
“有兩年不見啦!”
“您還是這麼嚴厲。”
“都是皮猴子,不嚴點怎麼帶的出來。”
說著,兩個人往另一邊的場地走。
“大米,你看看誰來啦!”
後來活動開了,他們打了場三對三,教練大米於途是一隊,另外一隊是孩子們推選出來的最強陣容。
一上來於途還手生,被搶斷了幾回,很是激發他的鬥志,和大米的配合慢慢找到了當年的感覺。
教練麼,主要在防守,孩子們畢竟不會跟五十歲的老同志硬撞。
如此投機取巧下來,倒是打了個棋逢對手。
要繼續訓練了,於途擺擺手跟他們告別,教練指著他的背影給幾十個隊員畫餅。
“你們啊,努力努力,也能跟於途似的,得的了兩雙,考的上清華,過十年還能打突破。”
於途沿著記憶裡的路慢慢走,以前訓練結束,他總是換了衣服去長廊裡看書。
好像伴著激烈運動後的心跳,腦子能格外清醒。
那一天,就是在這個位置看書的時候吧,晶晶來找他。
當時看的什麼書,他已經不記得了,晶晶好像也抱著書,校服寬大的袖子遮著,不知道是哪一門晶晶那時候。
於途閉上眼睛,靠在廊柱上,耳邊彷彿能聽見晶晶的聲音。
“於途,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他覺得身體裡那個十八歲的少年滾燙起來。
“晶晶。”
紫藤的豆莢一串串從綠葉和枝蔓間垂下來,迎著風俏皮地悠盪,那一年,也是這樣的時候。
於途和老班一起去食堂吃飯,小城市,還是回家吃午飯的人多。
遇上了幾位教過課的老師,無一不是驕傲地給周圍的人介紹。
於途也是不停地站起來,老師好,老師好。
老班直感嘆:“早知道咱們出去吃了,哎,晶晶最近怎麼樣。”
“她話劇巡演,這幾天在香港,下星期回來去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