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排書架,四周很暗,只有高聳的黑木匣子處有稀疏燭燈。
她在想,若書有靈,如果想要尋它,用肉眼是無法找到的,如果用心靈感應呢?
歸心經是否願意回應她
溫顏掏出父親舍利子,她緊緊握在手中祈禱著歸心經能給她回應。
舍利子波光流動起來
她瞬間察覺了異樣
“你真的準備好離開天府後生活?”
隔著書架,玄霄清冷的聲音傳來。
收起舍利子,溫顏透過書架瞪了他一眼。
“掌門還是擔心自己吧,你真的有信心三天後能贏我嗎?”
看他如今高高在上的模樣,溫顏就來氣。
“三日後你不會出現在三清檯,我自然會贏。”
他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人,相反,他言出必行。
“你怕了”
她確實說中了他
他確實怕了,怕她真恨上了他。
“你出口便上三清檯,未曾顧念半分情意,師姐,你的心真狠。”
他聲音冰冷中帶著怨氣
情意?他是有臉說,奪走她掌門位,又慫恿師弟師妹這般待她,以為她傻嗎?沒有他明示暗示,誰敢輕易對她出手。
是他迫不及待想要趕她走,最後還要怪她心狠嗎?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個師弟心機如此深。
“你我之間早就沒有同門之情”
溫顏朝前走去,他跟上她步伐。
“你恨我嗎?”
他走過書架攔住她去路,燭燈昏暗,溫顏一時沒看清他表情。
“你這樣真的很令人討厭”
倆人之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不在撇開心扉
“討厭到什麼程度?”
他踱步走來,那身黑紅龍紋掌門服在他身上滿是貴氣。
若是她當了掌門,這龍紋不會出現在她的掌門服上。
這就是她和他的區別,從出生就註定的。
“重要嗎?”
在這天府中除了老天師,玄霄是和她最親近的人,即便是他當上掌門,她以為他也會待她親近的。
任何人搶的她掌門位她都會狠下心來爭一爭,哪怕魚死網破。
可換成了他,讓她不得不思量思量自己是否能真的狠下心。
“對我重要”
他那天生的冷眸早已化成一潭春水
溫顏看不懂他
“如果你念及一點我們之間情意,你都不會這般對我。”
明知他自小寡情冷淡,溫顏還要對他掏心掏肺,而今他羽翼豐滿,卻對她棄之如敝履。
“所以,你是生氣我對你無情。”
“我當然要生氣,我憑什麼不能生氣,我對你那樣好,你是怎麼回報我的。我把你當最親近的人,你卻把我當你的敵人。你藏的夠深的,以前表現對掌門之位毫無興趣,卻揹著我偷偷與長老院建立根基。你這是把我當傻子耍呢。”
他垂下雙目,也不反駁,似預設。
溫顏自嘲的笑笑,怪就怪她自己天真,她自己活該。
“日月臺之變,皇叔與師妹雙雙殉情,天府弟子死傷過半,故有禁令,同門之內不可有男女私情。”
他突然提起往事,讓溫顏一時未反應過來。
“你與我提此事什麼意思?”她可沒私情讓他陷害。
他掛上痛苦之色“倘若我有了私情呢?”
“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閉眼穩住複雜的情緒,再睜眼時冷了幾分。
“三清檯你不準去,去了你我只會兩敗俱傷,我只想你離開天府,這也是老天師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