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和羨君雖然處在護體神光的保護下,可不斷打來的手刀所引起的震波也震的兄弟倆站立不住。
獨孤夆深知玄英有靈,相互感應,便拿出自己手上的整塊暗紫色玄英,運起真氣,催動玄英進行感應。
果然相忘和羨君手中金黃色玄英有了反應,發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向外伸去,與暗紫玄英發出的紫色光芒相互勾住,可護體神光並未就此消失。
兩塊玄英似乎像多年未見面的老友一樣握手,可過了一會兒兩束光互相分離不再觸碰。
獨孤夆冷冷道,“你們果然好本事,竟然能讓玄英化身成為神器來護住你們。”
羨君笑道,“枉你縱橫四海,現下也拿我們兄弟沒轍。”
獨孤夆冷笑道,“或許我不能拿你們怎麼辦,可讓巴陵雞犬不留我還是做得到的。”
相忘和羨君聽得此言心中都是一凜,獨孤夆道,“我給你們一個時辰用來安葬死者治療傷者,我會再過來,如果你們不交出玄英或者逃跑,我會殺光南湖所有生靈。”
說完獨孤夆化成黑影遁去。相忘和羨君對視一眼,相忘柔聲道,“我們去看看大家。”
“好。”
“哎呦。”
“怎麼了?!”
羨君揉了揉小腿道,“可能是剛剛運氣太久,岔氣了。”
相忘關切道,“感覺怎麼樣?”
羨君笑道,“還好,就是走起來有點費勁。”
“我揹你。”
羨君唬了下道,“我才不要你背,多大的人了,還要你背,才不要呢。”
相忘不發一言,直接將羨君背起。羨君驚道,“你幹什麼?”
相忘道,“別亂動,時間不多了,我們去找大家。”
羨君乖乖趴好,相忘揹著羨君走到山洞外。一股燒焦的屍體味道傳來,兄弟倆眉頭一皺,羨君從相忘肩膀上跳了下來,相忘趕緊扶住弟弟,相忘召出宵練御起,兄弟見到眼前的場景不由心驚膽寒。
昔日幽靜的南湖成了人間煉獄,南湖湖面上漂浮著燒焦的修士和邪靈的屍體,楊柳陌幾乎被全毀,得並行也被毀了大半,各處都是燒焦的東西在發出惡臭味。突然羨君指向雲夢臺叫道,“齊老師!”
相忘看去,雲夢臺上一片死屍,齊孟仗劍坐在地上。相忘趕快御劍飛去,兄弟倆跳下劍頭,喊道,“齊老師!”
齊孟渾身是血,抬頭見是相忘和羨君,滿臉血汙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冀,“你們來了。”
相忘和羨君扶起齊孟就要御劍向林春滿飛去,齊孟卻指了指屍山道,“大家一起走。”言罷遞給相忘一個鈴鐺。
相忘垂淚點頭,隨即拿起鈴鐺唸唸有詞,“死難之弟兄們,此處非爾安身斃命之所,爾今枉死實堪悲悼。故鄉父母依閭企望,嬌妻幼子盼爾回鄉。爾魄爾魂勿須彷徨。急急如律令,起!”
屍山中一眾殉難的修士紛紛起身,其中年齡大小不一,有年輕的學生,有中年人,也有老年人。羨君掃了幾眼,發現一群人中間既有食堂的廚師大叔,也有宿管阿姨和門口的保安大爺。大家都參與了到了南湖保衛戰,而且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想到這些羨君淚水止不住的流。
去往林春滿的路上,校園裡死一般的寂靜,相忘和羨君一左一右扶著齊孟,兄弟倆均不敢想象哪些人殞身。
行至林春滿,林春滿前的石板上血淋淋的一片,行至院內,傷者們擠壓在臺階上,董奉和長隱巾穿梭其中給傷者們醫治。
而犧牲的人則被排成幾列放在院子中央,相忘搖了搖鈴鐺,身後逝去的人們行至院子中央,排成一列躺下。
相忘和羨君扶著齊孟在一處空地坐下,相忘抬頭一看,上官雄撲在田御龍的屍體上在哭,相忘連忙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