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如此,相忘有個伴,也不會如此。”
“有羨君在。”
“他不算。”
“可他終究也是相忘的兄弟。”
“我說了,他不算。”
常靈氛不再言語,心道此時若將真相說出來也是弊多利少,與其平白無故再拉上一個人痛苦,不如自己承載所有的怨恨。
就在這時相忘和羨君打飯回來了,常靈氛見狀便道,“相忘,好好照顧你爸,我們就先走了。”
相忘躬身行禮道,“常叔,今天麻煩您了,改日我再去拜訪您。”
常靈氛擺擺手道,“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來日方長。”
羨君也笑道,“對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改天再來看你,好好照顧叔叔。”
甄華瓊留下照顧吳用,相忘送常靈氛和羨君下樓,下到樓下,常靈氛便讓相忘回去,相忘再次躬身行禮道別。
待相忘走後,羨君感慨道,“相忘真是不容易。”
常靈氛道,“跟相忘一對比,你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吧。”
羨君攬過常靈氛的脖子道,“我多來看看相忘,給他幫幫忙,放心吧。”
常靈氛道,“相忘心細,你粗枝大葉的,過來不添亂就阿彌陀佛了。”
羨君嬌嗔道,“瞧您說的,我就那麼不濟嘛?!”
常靈氛侃道,“那要看跟誰比,如果是跟相忘比的話,那還差的遠呢。”
羨君笑道,“看您對相忘這麼讚不絕口,不知道的還以為。”
“還以為什麼?”常靈氛反口問道。
“還以為相忘是你失散多年的兒子呢。”羨君幽幽道。
“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麼。”常靈氛雖嘴上斥責,心中卻嘆,果真不是冤家不聚頭。
“老頭咱們是御劍還是打車回去?”
“太晚了,打車吧。”
“好勒!”羨君蹦蹦跳跳到醫院前的馬路打車,看著走上前的羨君,再想到相忘,常靈氛心裡不免五味雜陳,可緣分如此,又該如何是好?
病房裡,甄華瓊給吳用喂著飯,吳用環顧四周問道,“相忘呢?”
“他去打水了。”
“華瓊,要不。”
“要不什麼?”
“咱倆分了吧,你帶著相忘去找他,你們一家團圓,皆大歡喜。”
“什麼皆大歡喜?!”甄華瓊把手中的飯盒重重的頓在床頭櫃上,“我跟你,還有相忘才是一家人!跟他早就不是了!”
吳用苦笑道,“話雖如此,若能破鏡重圓是最好的了,若不能,也是命呀,只是苦了孩子了,攤上我這麼個不中用的父親。”
甄華瓊介面道,“你也說了是命,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吳用論口才從來不是妻子的對手,只得搖搖頭道,“不說了,不說了。”
醫院水房內打水的相忘對今天這一幕早已習慣的不能再習慣,只是對常靈氛和羨君父子倆離去的背影有著些許羨慕,不由起了個古怪念頭,要是常靈氛和羨君是自己的親父親弟便好了。卻也只道是個古怪念頭,待開水打好便提上暖瓶回病房。
回了病房,吳用已經睡著,甄華瓊道,“兒子,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相忘放下暖壺跟著甄華瓊來到走廊上,甄華瓊替相忘整理了下衣物道,“今天累壞了吧?”
相忘搖搖頭道,“還好,都習慣了。”
甄華瓊道,“兒子,常羨君的生活你羨不羨慕?”
相忘不知甄華瓊為何會如此問,但想到自己的這個媽媽古靈精怪不輸小女孩,便道,“不羨慕。”
“真的不羨慕?”
“羨慕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