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是為了上次找人那個事情嗎?到現在你還想公開它嗎?“
夜深了,阿奶直截了當地問。
她坐在茶几的另外一張太公凳上,我趕緊坐下,這個計劃書有好幾頁,講起來可不是一兩分鐘的事情,我把紙張攤開在茶几上,看到現在的字依然有點醜,我選擇性的忽略,上輩子沒機會練字,一手字實在是拿不出手哪。
就在我看著那字型有點走神時,阿奶清咳一聲,把我的心神喚回來。
”阿奶,抱歉,這兩天晚上在研究這個方案,沒睡好,一下子走神了。“
”我們來看看這個......\"我指著茶几的幾頁紙說。
\"等一下......\"
正當我想侃侃而談我的營銷計劃書時,阿奶不合時宜的再次打斷我。
我一臉懵的看向阿奶,這是不想聽我說話了嗎?幹嘛打斷我??
“嗯,我不識字,看不懂,你直接說吧”
阿奶略微帶點小尷尬說,眼睛看著我,似乎想問我為什麼會寫字?
我選擇性忽略這個,你都能透過現象看內在,那就當再多一個秘密了,一個秘密是秘密,多個秘密也一樣是秘密,那就一起假裝糊塗吧。
“最近跟知青師傅學了點字,嗯,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家以後要怎麼跟生產隊一起合作,不能我們一家賺錢,不然很容易招嫉妒,就成了禍事。”
阿奶是這個時代的經歷者和見證者,自然曉得這裡面的輕重,人心叵測,誰也不清楚會不會被背後使絆子,我好你好大家好,自然是最佳結果。
“好,你說說,你都想到了什麼法子,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萬一我們公佈出去之後,他們還不知足,搶我們生意,看到我們又有新的東西,還虎視眈眈其他的怎麼辦,我們以後發展的路子在哪裡?”
阿奶活了幾十年,對於人性的弱點,可是通透得很。
“阿奶,我們家除了阿爸,都是老弱婦孺,尤其是阿孃,還懷著弟弟呢,萬一累壞了弟弟怎麼辦?如果確實要想做大,就不能光靠我們這幾個人小打小鬧,必須要有人手增加。”
我頓了一下,看到原本說話語氣有點著急的阿奶,肩膀一鬆,我知道她聽進去了。
她年紀輕輕寡母帶子,原本這個組合就是很容易被人欺負的存在,她一生態度強硬,就是為了立起來,加上還有醫學的手藝幫助別人,才沒有被村裡人欺負。
等到好不容易給兒子娶了媳婦,兒媳婦連生3胎都是閨女,背地裡不少人在嘀咕,封家這脈估計要斷根了,平時阿奶對阿孃不是眼睛不是鼻子的態度很大程度在此。
阿奶她好不容易拉扯大孩子,結果就要在阿孃這代斷了香火,她暗暗憋著的那口氣:帶大並壯大封家獨苗苗,這些年這口氣憋著實在是出不來。
因此就把氣就出在阿孃身上,偏偏阿孃又是個軟性子,剛硬不起壓根扶不上牆,啥都靠老公,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她看著就來氣,因此長達幾十年不好的婆媳關係,根源就在此。
所以阿孃在懷上的時候,或許就是她期待的新生代男丁,就等著他傳承香火,是個寶貝疙瘩,從上輩子小弟跟我們的待遇就能明顯感受到。
後面稍微有錢點,阿奶開始給我們派紅包,小弟過年紅包10元,我們紅包5毛,幾十倍的差距鴻溝吶,重男輕女我都司空見慣。
打蛇打七寸,我這話抓住了她的軟肋:男丁。
阿奶思想長遠,但確切地說,也是深受封建時代荼毒的小腳女性,重男輕女那是深入骨髓的東西,即使現在對我有了改觀,這一時半會也是不太容易改變對男丁的渴求。
也好在她有重男輕女這個軟肋,讓我能夠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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