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來的路上,聽著知了聲聲叫,我就有了一個想法,還沒有其他積累財富的法子時,可以晚上去撿蟬蛻,這個是能入藥的中藥材,經常在樹幹上就能撿到,我仔細想了一下,晚上大家八點多就睡,對於習慣後世10點半早睡的我而言,八點睡覺還是太早,可以利用這個去撿蟬蛻給藥房或診所換錢。
在鎮上就有一家藥房,我記得上學幾年後,有個同學家裡住在藥房附近,有次無意中她分享她自己是用蟬蛻換來的學費 ,大家才知道原來到處可見的蟬殼還能入藥 ,後來才有人跟著一起去撿蟬蛻。既然經常要出門,就不能每次都說蹲廁所,總會露餡的,得找個正當理由。
奶奶雖然沒讀過什麼書,據我所知,她對文化人還是很尊敬的,我們這輩子因為家裡窮,沒法子供去讀書,但我的孩子那輩,讀書成績好,奶奶還給她們讀書好的獎勵大紅包,把獲獎的照片給掛在大廳的牆上,逢人就說 ,這是我外孫女\/外孫,讀書可有出息了,是個可愛的小老太太。
村裡面的人跟知青接觸得不多 ,首先是被資本主義遊行打怕,其次就是文化程度不同,怕跟知青們搭不上話,溝通少就會容易產生誤解。
“這是老蕭同志,你可以叫蕭伯伯”
“這是趙老師,他夫人在房間裡面睡覺 趕明兒你見到,可以叫她蕭老師”
“另外,這兩個姐姐,一個是馮青青,一個是張燕妮,她們人也不錯,有空可以跟她們多相處一下。”
阿國哥避重就輕的介紹了一下大家,沒說太多。
“蕭伯伯好,趙老師好,青青姐,小妮姐好,我叫封如蓮,大家叫我阿蓮妹,也可以跟阿國哥叫我小不點。”我內心深處還是50多歲的人吶,立馬正色地給她們介紹我。
“不用怕,放輕鬆,他們人都很好的呢,不會害你的。”阿國哥見我站起來做自我介紹,趕緊拍拍我的肩頭 ,讓我放鬆下來。
“嗯,好~”
隨著我放鬆下來,其他人也不自覺放鬆下來,發現這個,大家都笑笑,繼續被我打斷,剛剛在手上的事情。
我就坐在凳子跟阿國哥閒聊,他原本坐在蕭伯伯旁邊,靠近門這個位置,有意無意的在留意門外的動靜,保衛著大家的安危, 也難怪我一出現他就發覺。
他問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不然不可能睡好幾天,原本就瘦小,現在臉上都快沒肉了。
一臉的關切,我直覺他給我投餵肉塊,就是因為我長得太小,讓他動了惻隱之心,不然以我們一表幾千裡的親戚交情,還不至於讓他對我一個農村小姑娘這麼好。
我輕描淡寫的解釋自己就是給牛割草,摔到頭有點輕微腦震盪,外加營養不良,睡了幾天已經好了。我給他解釋時,不自覺用上了後世醫院常用語,旁邊趙老師原本正拿著一本發黃的報紙在看著,聽完我說,下意識地抬頭看了我一眼。
“那就好”阿國哥拍拍胸口說。
看我眼睛看向趙老師,知道我對他們好奇 ,阿國哥壓低聲音給我介紹屋子裡面的幾個人。
“小不點,我跟你說,趙老師在下鄉前是醫學院裡面的醫學教授,醫術精湛,他夫人是大學教授,教國文的,以後你上學要有不懂的,可以過來,看看有沒有能指導你一下。”
小小屋子,還藏著兩位教授,好意外 ,記得當年阿國哥走了不久,他們也走了,跟他們不熟悉所以沒太多印象。
他還給我介紹那兩位姑娘,馮青青是縣城裡面下來,聽說是家裡人在國企,下鄉可以換一個職工名額,所以她被送下來。平時有空就織圍巾,紡織水平不錯。
介紹另外一個姑娘,阿國哥語氣變了 ,眼光裡帶著點溫柔,她年齡不大原本輪不到她下鄉,後來知道她是替她後媽帶來的姐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