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遠徙,當奄奄待斃,何呂后遇之於路途也,不憐其將死而憂其將為亂於蜀哉?故知彭越假疾待釁,明矣!”
孟楷道:“我卻思不到此!”趙璋道:“非獨公也,此論千古未有,唯兄長與高祖能同心!”又道:“兄長必欲待陳涉、胡廣乎?”黃巢道:“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我果有此命,當有為吾先導者!”過來將燈一吹,三人一榻睡了。
在西渭橋盤桓到四月初八日,李黑才現了身,也不敲門,哐地一聲門便拉開了。黃巢三個正對窗晚食,好不唬了一跳,這廝卻笑道:“我說是誰來!三哥,如何不將了那折錢作信?”黃巢笑道:“捨不得用!”拉他坐在了身邊。李黑道:“也不幹錢的事,見了信我便才知人在了!”吃了兩碗酒,便道:“張季宏徙外鎮了,三哥是還家還是與李黑做人情?”黃巢道:“沒盤纏也回不得家,只是不知如何做起?”李黑道:“都在我身上,這位法師可也一起?”黃巢道:“一起!”李黑點頭道:“那三哥明日還城,我來進奏院尋!”很快便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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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巢送他出來,問道:“聽說路相已出鎮西川?”李黑道:“是來,兄長可惜不在城,昨日出金光門時,市人好不擲瓦石,京兆府也沒敢遣卒遮護!可韋駙馬也沒得著首相,吃於駙馬領了!”黃巢道:“路韋不是一黨,為何相擠?”李黑道:“烈馬不可同槽,妒婦難與共食,便是不相能,真有什事便不是使相(注:路巖出鎮帶了同平章事銜)不是西川了!”黃巢點頭,倚用婿家,倒是別出新意!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乘船還了城,到宅不久李黑便過來了,馬屁股後馱著一口衣箱,解了進屋,笑著將箱微開,便有一股奇香入鼻,黃巢、孟楷都識不得的,趙璋道:“此乃禁中御香,人間所無,李兄何處得來?”李黑笑道:“自有來處!此是三套袍服,三位兄長今日好好洗沐一番,明日休沐,隨著李黑往人間微服一行!”黃巢翻了看道:“既是微行,著紫似乎不妥!”李黑道:“非此無以信人!”孟楷道:“可言備細!”李黑道:“也無什備細,三哥充天子,便託個黃姓,皇家著黃袍,解得過去;法師充文臣,人問便說姓趙,今刑部侍郎趙隱年初才回京,人也識不得;七哥充武臣,便說姓孟,人也以為是右散騎常侍孟彪之族!(注:平徐州一役,孟彪以太僕卿,充都糧料使)我便充個內侍力士,閒步到寄綾院子,便有人來拜,便與守院和尚借綾,如此便了!”
黃巢道:“兄弟如何充得內侍?”李黑道:“將須一剃便是了!”黃巢道:“聲音奈何?”李黑道:“三哥是有所不知,有自小割鳥的內侍,也有老大才割的!老大割的便與常人無大異,大安國寺吃的是天家的香火,知道這些的!三哥可還有什話?”黃巢道:“有什話也事後再說!”李黑一走,趙璋道:“兄長,此實乃佳兆!”黃巢道:“聊作小兒戲!”
第二天一早,李黑便過來了,沒了須,穿著一件淺緋宮袍,沒騎馬,只牽了一匹花色驢子,到了跟前,怪著聲音道:“主家,駕至!”真有內侍的意味。黃巢便上了驢背,趙璋著深緋,孟楷著淺緋,前後隨著。
大安國寺便在長樂坊,緊貼著大明宮宮牆,出丹鳳門左轉過翊善坊便到了(注:此坊只有他坊的三分之一寬)。寺本為睿宗皇帝的舊宅,景雲元年(710年)睿宗再登大寶(注:嗣聖元年-684年,曾為則天立為帝),遂以宅為寺,以封號為寺名(注:中宗神龍復辟後,封弟為安國相王)。憲宗元和三年(808年),左軍中尉吐突承璀領功德使,總僧尼、道士及功役,遂盛修安國寺,佔地大半坊,立聖德碑,樓高五十餘尺,(注:約十五六米)欲以萬貫請翰林學院李絳題額,李絳不可,且奏立碑非聖德所為。憲宗遽命曳倒,然碑樓雖倒,寺院不削,猶為京城第一壯麗處!
皇帝遊樂出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