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李有田脫下衣服,跑到屋後的水潭中洗了一把冷水澡。
匆匆吃過飯,便回屋躺著。
外邊的雨越下越大,天空晦暗一片,睡意便如水一般湧上心頭,李有田在溫暖的小床上沉沉睡去。
忽然,他感覺臉上一涼,迷迷糊糊間睜開雙眼。
原來是屋頂漏雨了。
這西廂房建成已有三年,屋頂的茅草想來已經朽了。
再給這冷雨一澆,立馬順著縫流了下來。
得鋪一塊塑膠布!
李有田翻身起床,連忙開啟木門。
“媽,找塊塑膠布,屋頂又漏...”
映入眼簾的是黃色土牆茅屋,秋雨寒冷,開啟門的李有田被水汽一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原來是夢啊
“怎麼了有田,是不是又漏雨了?”
李母披著蓑衣,拿著個瓦罐跑過來。
“趕緊等著水,別溼了床鋪,天晴的時候讓你爹上去修一修......”
李母在門口嘮叨著,李有田上前抱住母親,臉頰貼住母親冰冰涼涼的額頭。
李母摸了摸兒子腦袋,“快進去,小心著涼!”
“嗯,好的娘!”
......
上一世,他任勞任怨,隨波逐流,在時代的洪流下,成為一名社畜。
這一世,'一條鞭'法便是洪流,他不敢想象在收成不好的情況下,一家人該怎麼辦。
但他知道,歷史上賣兒賣女是常態,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也發生過許多次。
他想跳出時代洪流,讓家裡人住青磚大瓦房,賺很多很多錢,過過富人生活。
幸好,這一世,他有能力。
不就是幫派麼,不知有沒有我的刀硬。
呯!
屋內銀光一閃,一柄剔骨刀戳在書桌上,尾部還在嗡嗡顫抖。
......
在家歇了兩天,李有田在餛飩攤上做了一些改變。
羊皮巷是不能再去了,不是怕潑皮張報復,而是生意沒法做。
好在谷陽縣沒有宵禁,到了晚上,夜市同樣繁華。
傍晚,李有田收拾妥當,一人挑著擔子往縣城走去,一路上用擔子練習石鎖功,鍛鍊著發力技巧。
宵夜不禁,入城稅減半。
此乃刺激消費之舉,利於商業繁華。
李有田有些相信書上所說,趙國的富庶是周圍國家中有名的紀述了。
入了城,李有田挑著擔子來到城南,此時人還不多,他挑個石橋邊擺下攤子。
谷陽縣城方方正正,呈西貴東貧南富北賤格局。
城南富人多,鏡湖河穿城而過,到了這裡也變得婉轉曲折。
河流兩岸十里繁華,北岸是一座座書院,富人最缺什麼?
當然是文化,人們往往缺什麼就會炫耀什麼。
於是北岸便起了一座座供子弟進學的書院,說是書院,其實本質還是族學。
南岸的街燈火通明,花燈映照十里,卻是谷陽縣紅粉一條街。
街上翠倚欄杆,滿樓紅袖招。
此處一等一的繁華,青樓林立、勾欄一個接一個,谷陽縣最有排面的酒樓-得月樓,便坐落於此。
此時得月樓的一個包間裡,幾位身穿綢緞的男子正在宴飲,坐在上首的是位身穿常服的中年男子,卻是位公門中人。
幾人喝的臉頰微醺,時不時發出酣笑的聲音。
那一邊斟酒的身穿黑色勁衣,身姿挺拔,細看倒是能從臉上看出潑皮張的痕跡。
卻是那排行老二的張成文。
這場宴席正是青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