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沈如初實在不好意思收人家的東西。
慕容璟看到沈如初那“抽筋”的眼睛,險些笑了出來:“那倒不必了,只要門下侍中與太子心裡有數,本王也就放心了。”
沈如初見到慕容懷時,他的後背血肉模糊,可依舊脊背挺直地跪在殿外,馬上入冬了,今日的太陽刺得沈如初睜不開眼睛。
慕容璟接過書影手中的傘為她遮擋太陽,孟不虞不顧灼熱的陽光跑向太子旁邊:“殿下~還好嗎?”
沈如初看著慕容懷快死了的樣子根本沒心情再悠哉悠哉的走了,拉著慕容璟就往殿內走:“快點吧,一會兒慕容懷真睡那起不來了。”
他們進來的時候皇帝正罵罵咧咧:“那個兔崽子,打死他算了!”
沈如初撇了撇嘴,回頭看了眼殿外跪著的慕容懷和孟不虞,嘆了口氣拽了一下慕容璟的袖子。
慕容璟拉著她坐在椅子上開始喝茶,彷彿自己帶著家屬看戲來了,皇帝罵累咳嗽了兩聲:“你夫妻倆過來幹嘛?”
沈如初看著皇帝滿臉的“快問我”抽了抽嘴角,配合的問:“太子這是怎麼了,怎麼罰的這麼重?”
看沈如初給了他面子,皇帝的架子又起來了,伸手指著殿外:“你去問問這個孽畜,他想幹什麼?!”
沈如初一臉疑問:不是你…現在又讓我去問太子,耍我呢?
“去將太子召進來,你們父子的事情,可別累著我夫人。”慕容璟隨便指了位門外候著的小太監,繼續品著茶。
皇帝揮了揮手:“你說說,我怎麼生了這麼個東西?堂堂一國太子要鬧著開青樓!像什麼樣子?”
“誰知道呢?”
“開青樓?”
慕容璟和沈如初一同開口,側重點完全不一樣。
“不,不是”太子跪在殿內,顫顫巍巍抬起一隻手。
不知道為什麼沈如初看著他悽悽慘慘的樣子就想笑:“那…那是啥呀?”
孟不虞看了一眼沈如初,又看向了太子,因是覺得他沒力氣開口了就自己替他答了:“是樂坊~”
“那與青樓女子有何區別?”
“陛下,不一樣的。”孟不虞倔強的又小聲說了一句,“樂坊女子雖為賤籍,可賣藝不賣身……”
“賤籍怎麼了,青樓女子又怎麼了?”沈如初小聲地和慕容璟抱怨。
“璟王妃,你嘀咕什麼呢?”皇帝可算找到接話的人了。
沈如初收到慕容璟一個安撫的眼神,站了起來:“我說,賤籍怎麼了,青樓女子又怎麼了,她們一不偷二不搶,行事光明磊落,憑什麼被人看不起,如果她們能選,難道是她們想出賣自己的身體的嗎?她們也是您的子民,您怎麼也能看不起她們呢?”
沈如初一連串全說了出來,突然意識到這裡是封建社會,自己面前的是這個王朝的主宰者,是真正的皇帝,立馬閉嘴了。
慕容懷聽了她的話連連點頭,正起自己的身子,艱難的開口:“父皇,您從小教我的仁義道德,愛國愛民,難道只是對於那些勳貴人家嗎?我或許有私心,可兒臣也想真正的去幫助我大冶的百姓。”
皇帝恍惚了好久,看著太子和孟不虞嘆了口氣:“回去吧,好好養傷。”
沈如初退到慕容璟旁邊拉了拉他的袖子,慕容璟握住她的手深深注視著她。沈如初小心翼翼的瞄了皇帝一眼。
“阿璟~你娶了一個不錯的妻子啊!”皇帝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出去。
沈如初看殿內沒人了鬆了口氣,生氣的將慕容璟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皇帝是不是生氣了?他陰陽我呢吧!你幹嘛讓我說出來呀?”
慕容璟看著她無奈的笑了一下:“他沒生氣,剛才不還誇你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