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羽猛地看去,直到看清對方長相,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守陽,別來無恙。”
守陽起身下馬,向宋清羽九十度鞠躬。
“晚輩拜見先生。”
話音落地,眾人皆驚,唯有宋清羽綻出笑意。
副將更是眼眶通紅,“將軍……你果然還活著。”
守陽拍拍他的肩膀,“我守陽征戰多年,八字比石頭還硬,自然還活著。”
王端仔細打量來人,一張臉都寫滿驚慌,“你竟然沒死!看來坊間傳聞沒錯,你假死遁離,投奔宋清羽,與其意圖謀反,果真是逆賊!”
守陽提劍走向他,面容冷如冰雪。
“我是逆賊又怎樣?凌帝昏聵無能,不信好人,只信你們這幫奸臣!我就算當真要謀反,她凌月華又能如何?”
王端見他靠近,眼神如淬了毒。
“我警告你,還有十萬雄兵已在路上,隨時到場,若你敢動我,你也休想好過!”
“十萬雄兵?”守陽從鼻子中發出冷笑,一麻袋甩他臉上,“你說這個?”
麻袋開啟,數顆人頭滾落地面,嚇了眾人一跳。
“這…這怎麼可能……你一個人,怎麼殺得了凌軍大將?!”
“這得多虧了霍臨,要不是他受先生之命,潛伏大凌軍營,我也沒機會闖進軍營,取走凌軍大將的腦袋。”
霍臨?
王端擰眉細想,腦海中浮現被火舌吞噬的霍府。
霍家的長子竟然也沒死?!
沒死也就罷了,居然也投奔了宋清羽。
對方武力高強,兵法詭譎多端,年紀輕輕便隨宋清羽出征沙場,為一代新生大將!
如今,凌朝兩大名將都歸順宋清羽,此仗還能怎麼勝?
乾脆拋下軍袍,各回各家算了!
眼看後路全無,敗局已定,王端徹底慌了,傷疤又劇烈痛癢。
一年前的瀕死噩夢再度襲來,他求生欲爆棚,身子抖成篩子。
“宋…宋清羽,我——啊!”
胸口上的靴子重重碾下,他全身骨頭都發出碎響。
“想求饒?”宋清羽諷笑一聲,“給我把鞋舔乾淨,待我心情好了,說不定會留你一命。”
相似的話,被不同的人道出,王端卻不敢再狂妄。
事到如今,別提什麼報仇雪恨了,活下去才最重要。
唯有活下去,才能一雪前恥!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自我安慰後,打定主意:“我…我舔……”
他猶豫著靠近宋清羽的靴子,舌頭剛伸出,就被一劍割下。
“我的舌頭!”
王端哭喊不止,嘴裡鮮血狂飆。
宋清羽一腳踹開他,“你想求饒,我還嫌髒。”
說著,他揮手下令,靈陣便困住所有凌兵。
“殺了他們。”
方才嘲諷宋清羽的凌兵嚇得都跪下,磕頭道:“咱們也只是聽從軍令,還望宋王大人有大量,能——啊!”
三人的話還未說完,舌頭也照樣落地。
宋清羽下令果斷,毫不憐憫道:“動手。”
“是!”
守陽回來,信陽軍士氣大增,一舉闖入靈陣。
刀槍劍影如雷光閃過,無數哀嚎又響徹山野。
直至夕陽西下之時,黃沙地上的鮮血聚成水窪。
四周橫屍無數,宋清羽確保沒留活口,這才翻身上馬。
“既然守陽已歸,行蹤也已暴露,我們明日起便速戰速決,趁早攻下月昭!”
眾將士浴血而出,聲音如戰鼓浩蕩:“殺月昭,為信陽百姓報仇!”
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