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羽還沒回話,他先急得看向蘭玉薇。
“陛下,並非是臣有惡意,這印刷術沿用千年,從未更變!要是因肆意修改而出了錯誤,耽誤的人力將不計其數,若非如此,臣才懶得與他結仇!”
蘭玉薇眯眼打量他。
他絲毫不怕,仍挺直身軀。
片刻過後,蘭玉薇這才笑起來。
“我知你憂國憂民,為人正大光明,自然不會惡意刁難宋大人,只是萬物應與時俱進,如果不肯去舊更新,大蘭又怎能強盛?”
吳尚書為難又急切:“可書籍印刷並非小事,老祖宗的智慧才是王道!”
“吳尚書可放心,本官的活字印刷,絕對比老祖宗的雕版印刷更好使。”
吳尚書對他沒好臉色。
“你說得倒輕巧,一旦印刷出錯,語句意思也將天差地別!若發生極端情況,字序出錯而引起民亂,這黑鍋還不是要本官來背!”
宋清羽笑著行禮,“若是出錯,在下一力承擔,絕不牽扯尚書大人。”
吳尚書來勁了,一拍大腿,向蘭玉薇指住他。
“陛下,你可聽見了,日後出了大事,您決不能罰臣!”
蘭玉薇輕挑眉頭。
磨嘰半天,這吳尚書就是怕背責啊。
“本帝答應你。”
吳尚書這才鬆了口氣。
“謝陛下聖恩。”
有了蘭玉薇的保證,他對宋清羽的態度才好了不少。
在兩人臨走之前,還親自端茶招待。
直至午後,二人才離開禮部。
吳尚書恭敬行禮:“恭送陛下。”
兩人負手走人,沒一會兒就身影遠去。
街上人群息壤,宋清羽嘆氣笑道:“吳尚書是前朝老臣,雖思想頑固,十分難搞,但忠心於大蘭,倒也算個良臣。”
說完,就見周圍百姓紛紛上前,跪了一地。
“陛下萬歲!”
蘭玉薇嚇了一跳,連忙把他們扶起來。
“快免禮。”
她奇了怪了。
今日是微服私訪,百姓是認出她的?
正疑惑著,百姓就抹起眼淚。
“鳳蘭快報咱們都看了,陛下憂國憂民,嚴懲貴族,才讓草民免去苦難,不再被修真世家欺辱,此等大善,草民不得不跪謝!”
話落,眾人又哭著跪下,感激不盡。
宋清羽這才想起來,低聲湊向蘭玉薇。
“你嚴懲世家的影像,我似乎放留影石裡了。”
蘭玉薇一陣無奈,“去掉‘似乎’,你就是放了。”
她正起神色,又看向眾多百姓。
他們衣著破爛,瘦骨嶙峋,望著她時,如同在看天神。
為首的老婦白髮蒼蒼,淚眼朦朧。
“當年,您年幼登基,那些修真貴族便肆意妄為,奪走糧食,強搶女子,誅殺縣令……簡直無惡不作!”
“我在他們手下為奴,苟活幾十年,女兒丟失清白,兒子被強搶功名,二人雙雙跳河,離世時,年歲還不過二十。”
“若非陛下降罪,我到死都討不回公道,還要看他們瀟灑恣意,逍遙法外一輩子!”
她說著,又是磕頭一拜。
“多謝陛下,為草民報仇雪恨!”
蘭玉薇愣了愣。
她失權的那些年,竟有無數百姓蒙受冤屈。
她親手把人扶起來,眸色堅定。
“從今往後,你們必不會再低頭於世家貴族。”
宋清羽也朗聲宣佈:
“各縣的鳳蘭報社與天蘭分院將成立,其中有檢舉之處,只要諸位蒙冤,就可將冤情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