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君候賀!為江東賀!”
合肥捷報傳來,堂舍內經過一番議論後,以張紘和韓當為首,眾人迅速起身,向上首孫策行禮道賀。
孫策站起,兩手虛扶道:“合肥能一戰而勝,謀在子敬,武在子義,援軍在於仲謀、幼平,後勤在於公覆,能得大勝則在於江東男兒!”
孫策這番話落,堂舍內的所有人都有種肅然起敬之態。
當日大膽判言“曹營重心於北,淮南可取”,又提出“明取廣陵,暗渡合肥”之計,進而做出戰略轉變,江東水師兵出西路,而贏得今日合肥之勝者,正是吳候孫策!
但吳候沒有將功勞放在自己頭上,而是全部贈予了將士們。
眾人方一落座,謀主張紘下意識撫須道:“今太史將軍順水而上,以淮南之地的曹營水師,本就稀廖,中間只要奪取水寨,建立糧草之地,並以沿岸城池為依託,又有巢湖為根據,掌控此中北上水道,那麼合肥往壽春一線,將穩穩處於江東實控之下!
再從時間來看,太史將軍自北上,兵向壽春,大概還需要五日時間,若是在此期間,吾等東路軍,可破關而至壽春東部,自可從兩個方向,親取此淮南要地,匯合之後,進而於汝南形成有效壓制。
藉以淮南雷緒、陳蘭之步卒,若是能突破潁口,據此可直向許都,併成君候於江東所為之事……”
張紘、周瑜無不是遠謀之人,亦是將江東未來發展,看得透徹。
而江東之將來,最稀缺的是大義,這世道里,只有漢天子才是真正大義所在。
所以才會於今歲年初,衣帶詔事發生,劉備徐州大敗,逃往袁氏,官渡之戰打響後,力薦孫策行穩妥計,走東路,從廣陵北上,後依淮水,借淮水攻入許都,迎漢天子劉協。
因淮南局勢不明,又處於汝南的曹營大軍協防,諸因之下,故合肥一路,當時並非首選。
現在兩路局面皆做開啟,乃成江東之勢,該是曹營慌亂之時了!
張紘所言,也是江東大營內,諸多幕僚將領所欲,孫策于思慮後,並沒有很多人那樣過於樂觀。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他現在大勢已成,兩路之部,齊頭並進。而曹操剛贏得白馬之勝不久,已有喘息之機。曹營多謀士,還有曹仁、夏侯淵這等可隨時支援而來的猛將,真正的戰鬥,才剛剛打響,不知曹操具體又會如何應對?
趕在曹操將主要視線,投放於豫州之際,正如張紘所言,迅速拿下手中,將淮南納入江東,並建立淮水防線,才是重中之重!
而待曹操和袁紹決戰正式打響之際,若能穩住後方,將是江東能否偷襲許都,迎漢天子劉協之關鍵機遇!
進而,一改漢末格局!
“張公所言正是,時下之局,雖有利於我江東,但不可放鬆。接下來澤山塢一戰,仲翔,汝將具體情況介紹一二!”
孫策一言下,虞翻早有準備,從案几處起身,來到前側樹立的地圖,面向孫策和眾人道:“澤山塢之守將,名曰文稷,乃沛國人,同司空曹公屬同鄉,其人於曹營之內,雖不如夏侯元讓等人名聲早起,但據聞是一位悍勇之將……”
說起文稷,可能很多人不熟悉,而其人實際正是曹魏大將文欽之父。
《三國志·毋丘儉傳》注引《魏書》雲:父稷,建安中為騎將,有勇力。欽少以名將子,材武見稱。
能被稱為“名將”,顯然文稷必有不俗之處!
虞翻這邊剛剛介紹敵情,發現一人忽然從下方站起,可不正是張飛張翼德?
於江東諸將看過來的時候,張飛忽然向孫策抱拳道:“近兩日內,多謝吳候招待,飛願助吳候斬此敵將,但有兩個條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