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將徐五扶正,李修文苦口婆心說起自己的初衷。
長治觀,名為長治,大多時候只是一個擺設。全縣又只有他一個道長,真正在降妖除魔,反而是那些不入正統的山野道士。
妖事房創立的目的,就是為了辯真偽,讓恰當的人,去做恰當的事。
扶你出來做事,也不是為了拯救蒼生,你我都沒有那麼能力。只是為了讓那些良莠不齊的山野道士,良那批上浮,莠的下降。
你也有家人,也遇到過需要尋道士做事的情況,也知道找一個靠譜的道士,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勸導了一番之後,李修文又問起他識字的情況。徐五上過兩年私塾,認得幾百個字,但寫字就有些難了。便叮囑他空閒時間記得多識識字,還讓他走的時候,記得去麻遠那裡支一些錢
臨走的時候,徐五依舊心有惴惴。
李修文輕吐了一口氣,忽然聽見周邊有人說道:“道長,你這事做的可不地道,不怕搶了捉妖人的生意?”
定神一看,就見得餘惟素叉著腰,驕橫的說道:“到時候他鬧將起來,我可制不住。”
餘惟素所說的捉妖人,便是長治觀常設的幾種官職之一,與總管平級。總管負責鎮守、管理長治觀,屬於內務。捉妖人負責捉妖,需要行走在外,是外事,兩者職位涇渭分明。實力也相差彷彿。
如果豐海縣內,出現了制不住的大妖,除了他這個道長,捉妖人也要出力。
除了捉妖人之外,還有鬼吏,風水師。
此三者,皆是由上上任道長擢升。上任道長是第四境的道士,有他在,這些人也不敢造次。
但到了李修文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由於他的道法境界只有一境,又不去過問道觀事務,這些人就把他當做了擺設,一直遊離在外,道觀也不回了。
李修文忍俊不禁的笑了:“那時候,可得讓你幫我擋上一擋。”
“哼,就算你是長治觀的道長,是俺的上官,也休想讓俺幫你出力!”餘惟素擺出一張冷臉,心裡記掛著符咒。已經盤算起,到時候應該怎麼暗中出手。
話說越多破綻越多,李修文可不敢相信餘惟素這個蠢女人的演技,還是趕緊離去的好。
走到餘惟素近處的時候,李修文小聲對她說了一個‘三’。
餘惟素的腦袋,隨著他的走動而轉動。在別人看不見的死角,她俏皮的眨了一下右眼,示意自己已經明白了。
李修文到府庫的時候,麻遠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著他。
“怎麼?就這點事就累了,還沒到你累的時候!”李修文笑道:“我印象裡的麻遠可沒有如此不堪。”
麻遠將手中的算盤擺到一邊,訴苦道:“道長,俺這不是累,俺這是心裡面實在疲了。”
李修文嗤笑道:“都到這時候,只剩我們兩人,還不肯說實話?之前我看重你,是你能將事情托住了。可不單單是因為你世故!”
麻遠倏然一滯,有些低沉的說道:“俺以為道長是一時興起,找他們麻煩。怕道長日後後悔,才想法設法,將事情圓回去。”
李修文微微一笑:“有的事情需要你做泥鰍,可接下來事情,可容不得你做泥鰍。”
他突然想起來似的,問起:“會寫字嗎?”
麻遠尷尬一笑:“整個觀裡,只有啞娘會寫一些字,之前觀裡的那些文書都是她記下來的。”
李修文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個啞娘既會易容又會筆錄,這樣的人才怎麼會來這道觀當個普普通通的雜役?
不過這樣的事情沒有追究的意義,只要她能派上用場就好。
李修打發麻遠去將啞娘請來。
啞娘到了之後,